原本是好点了,可是天杀的,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她陡然一愣神,喉咙处火烧般痒痒的感觉,排山倒海袭上来。
这人!肯定是故意的!她张开嘴,一连串比刚才还要震天撼的咳嗽声,响彻这个寂静的夜晚。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她咳得太厉害了!
眼泪跟鼻涕几乎起飞,顿时又羞又狼狈地抓起一旁的纸巾盒,连续抽了几张,避过他的注视,胡乱抹拭。
他终于笑出声来,怡然自得地坐到一旁。
她要躲,他二话不说抓她回来。
就算最近再怎样不顾及仪态,也没有像眼前这样,她恨不得能找个地洞钻,简钟晴羞红着脸,她一手拿纸巾掩住鼻子,另一手使尽了吃奶的力气,企图推开跟他的距离,“姓席的,你给我走开!”
他好不飞扬跋扈地冷哼一声,“这是我的地方,你确定是我走?”
她狠狠倒抽了一口气,以前就知道他是个整起人来不偿命的主,可没想到,居然这么阴险不讲道理!横竖他说的话都是对的,他说一,别人就没有资格说二!她眼巴巴瞪着他,好一会,只能咬牙,姓席的,算、你、狠!
她压着一腔闷咳,就要爬下床。
脚还没碰地,就被他一把扯住了手腕,他的嗓音气定神闲的,“都病成这样了,你要去哪呢?”
“不用你管!”
“病了还到处跑,你就这么不安生?!给我躺下!”
“放手!”
“你有本事让我放手,我就放!”
“席御南,你可恶!你仗势欺人!”
“我就是仗恃欺你了,怎样?”
双方开始了拉扯战,女性天生的力量条件,根本抵不过男性,何况是生病中的某女,很快简钟晴体力不支地累趴下,经过刚才这一场力气比拼,她还真是意外的收获,止了咳了,浑身的汗,黏糊糊的。
她半倒在床上,气喘吁吁,香汗淋漓,盛怒中的病容,尤显得弱不禁风,国色天姿。
对这效果,席御南看起来很满意,他伸手,皙白纤长的手指在她脑袋上轻轻一戳,他的指腹便沾,湿,了,跟刚才微烫的感觉不一样,此时她的额头降温了许多,属于正常的温度范围,“不跟我争了?”
她耍小性子,赌气不回。
他笑了笑,“浑身流汗,你觉得舒服啊?”
答案当然是——不舒服,简钟晴不屑开口地睨他一眼。
他随手从旁边的椅子上,抓起他早准备好的毛巾,直接罩到她怒气难消的小脸上,“起来吧,先抹把汗,再去洗个澡,李医生今日跟我说了,你吃了药打了针,还不退热,证明热在体,内,积聚了很长的时间,必须要运动一场,出一身汗,才能退热,反正我今天没事,刚才逗你玩的,咳,看来还行,你使了劲,汗就流出来了。”
如没意外,待会再服用一次药,今晚就会好起来了。
他说这话时候,素来对任何事情,都运筹帷幄,成竹在胸的俊脸,居然破天荒的透着骄傲的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