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消云散,清冷的月光落在阶下巨池中,天上一轮明月,池中一道清月。
三人站立在中庭,宁采臣趴伏在台阶之上嗫嚅不休:“这鬼好生凶恶。”
“凶恶个啥,这鬼都被我灭了。”古丽悠走上去拽起宁采臣的衣领,帮他拍拍身上的残枝败叶。
“你这书生,忒没用了,摇个铃都不会么?”
古丽悠胆气正豪,自?若是对上小倩这种,要砍杀还是有点难度,自保只要抱元守一倒是不虞。
燕赤霞站在宁采臣身后,看着呆头呆脑的一个书生嬉戏心大起,在背后吼了一嗓子。
惊魂甫定的宁采臣吓得一哆嗦,手里的画卷不提防滚落与地,卷轴铺散开来。
“这是什么?”这燕赤霞也是八卦的主,走了上去拾取卷轴一看,皱起眉头,再看眉头紧锁。
“不过是聂小倩浣发图么,这燕赤霞又不是没有看过春宫!”古丽悠也凑了上去,左右看不出什么名堂。
“夏侯兄,你来看看。”燕赤霞招呼夏侯雄。
夏侯雄挪步过来,先躲开正要抢画的宁采臣,对着月光攥着画轴:“咦,这不就是当日那女鬼么?”
这画卷用的是细线条写意的手法,画中女子柔美端庄,跟女鬼妖媚哀婉的模样有所不同,但是夏侯雄行走江湖多年,谁是谁,一双火眼金睛绝不会认错。
“你从哪里找的这幅画?”夏侯雄第一个想法是宁采臣与那女鬼私自谋划,想要害了兰若寺几人,这一瞪过去,目光如点,吓得宁采臣跌落在地。
“夏侯兄,你看下面的印章。”
“聂宏远?前礼部尚书聂宏远,克己复礼聂宏远,三贬三用聂宏远?”夏侯雄失声喊道。
再看印章上有几个小楷:“思女小倩,十八夭殂,葬于寺侧。乙亥年三月之望,垂死病中所画。”
“是,这就是聂尚书所画!”宁采臣站立而起,难得的慷慨激昂:“先烈之女,吾虽弱冠,却宁可抛头颅换却小倩一线生机。”
沉吟良久,夏侯雄先开口:“燕兄,不知你有否聂尚书消息。”
“我当年也就是个神捕门说得上话的人,七年前比剑后,我就离开京城,前往南域任职。前些年倒是听说聂尚书受了奸臣谗言,来江浙一带当知府了。”
“我也是最近听说,聂尚书不知因为什么事情,由知府贬到青华县县令,前年刚去任职。只是后来就没得到什么消息。那时我心心念的就是找你比剑,倒没关心当年同朝为臣的聂尚书。”
由尚书贬为知府,再有知府贬为县令,最后为奸人所害,暴尸荒野,一代名臣,竟落得如此下场。
这宁采臣为何如此慷慨激昂,实在是聂尚书在读书人心目中地位甚高,传有绝世名篇,草堂三问,读书人必读之书。
一生追求克己复礼,人称克己复礼聂宏远,知乎情,止乎礼,也是聂宏远名篇选句。
宁采臣盂兰节下得山,讨了债,想起初来郭北县看到的那副女子浣发图,不由得触动了思绪,宁采臣倒不是为了其中女子的美貌,而是宁采臣是认得聂尚书的印章,专门考证了一番...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