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显的格外明显,这次的会议虽然吴宪并不是主角,但上级安排了他最先进行案情分析。吴宪怎能不知其中的用心,他现在代表的不光是自身,还有警局新生代的力量的强弱,他的言辞绝对要给其他领导立下深刻的印象。
推开会议室的玻璃门,昏暗的房间里只有大屏幕上的几张照片打着光亮,照片中三组穿运动服带着安全头盔的男子躺倒在地上,他们的身上有多处淤青,明显在死前遭受过残暴的殴打。
“这是我市近期发生的骑行者连环遇害案,照片里的男子分别是身份不同的受害者,他们都是在六环路附近被发现的,至今还尚未有明确的目击证人提供的线索。”
吴宪简单的将案情汇报了一下,在座各位警官要比吴宪的警龄大很多,今天吴宪却成了他们的焦点。
这次的案件其实不是吴宪重要负责,他只是作为协助的身份来进行案情分析,但为了准备这次的演讲,吴宪几乎废寝忘食的全力进行调查。
案件的难点吴宪也基本已经摸清,六环路虽然是郊区临近树林的一条小路,但聚集了许多骑行爱好者,而且他们大多有各自的团体和特定的时间,想要在这里作案最大的困难便是无法避免周围人的眼线,而到现在为止警局还没有找到任何一个有效的目击证人。
“我认为此案最大的误区是第一现场的锁定。”
吴宪大胆的发言马上吸引了众人的眼球,在场的警官都知道,根据受害者亲属的证词,受害者确确实实在当晚前往了六环路进行骑行运动,而且尸体发现的位置也在六环路附近,第一现场的确定是毫无疑问。
“第一现场不可能脱离六环路。”
马原警司率先拍案而起,他是这次案件的主要负责人,从现场证据的采集和案情分析他们已经投入了足够的人力物力,而现阶段取得的结果怎是吴宪一句大胆的发言便能推翻的。
“呵呵,我并不是置疑马警司和您手下的能力,但您有没有想过或许六环路太过笼统了?”
吴宪微笑着面对,马警司的反应是早有预料的,任谁也不能轻易的让别人否定自己辛苦创造的成果,虽然那成果小的根本不足为道。
“根据马警司所说,我们确实无法将第一现场移出六环路,而法医提供的死亡时间证明也表示死者遇害的时候正值六环路骑行爱好者活跃的时间,那么我们能不能假设凶手在骑行者来往的大街上制造了一个不可视的场所?”
吴宪本来还有些紧张,但经过马警司的否定之后,他感觉全身的精神都被调动起来了,发现常人所不能见,证实常人所不能及才是优秀的警员所需要做的。
“我想马警司也一定联想到了这一点,而且我相信树林和车辆一定成为了马警司最先怀疑的目标,我说的对吧。”
吴宪望着一脸憋闷的马原,早在之前吴宪做调查的时候马原的手下班子就对他百加干预阻挠,为的就是这次会议上不让他们的顶头上司丢脸。
“确实,最开始的时候我也怀疑过,但马上便不攻自破。以骑行者的特点是不会无缘无故的进入私家车辆或树林的,而要在大街上行凶再拖至树林必定要被他人所目睹。”
吴宪顿了顿,他扫视了一圈,除了马警司以外的人对案情只有简单的了解,吴宪现在做出的解释便是要唤醒大家的疑问。
“那么,三起命案凶手要做到不被任何人发现,他最需要的条件是什么?尝试站在凶手的角度来模拟这个问题,我最先想到的却这个老式的火柴盒。”
吴宪从话语间从怀里掏出一盒火柴,推开盒子外部的拉盖,将三两根火柴散落出去。吴宪一手持着散落的火柴,另一只手将火柴盒高举起来。
“拉开,装进去,推合,杀人,拉开,丢出去。”
吴宪将火柴盒反复推拉了一遍,他注视着其他警官的眼睛,吴宪的话显然将他们引进了深思,一场从火柴盒出发的头脑风暴在会议厅里席卷。
这时,坐在会议厅最里席位的黄警督突然发话了。
“你所形容的类似公交车接送乘客的场景吧。”
黄警督深沉的语句却不失身为上级的宽厚感,他并没有直接点明吴宪所指的第一现场,而是提点一句让在座的警官都注意到公交车这个可能的选项。
“黄警督所言极是,公交车可以轻易的满足不可视的条件,而且公交车也有足够的活动空间。”
“不可能,公交车上坐满了乘客,根本不可能作为杀人现场。”
还没等吴宪接着往下解释,马警司便粗暴的打断了吴宪的天方夜谭,在他看来被首先排除掉的可能性怎么可能变成案件的关键点,这是马原绝不能容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