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做什么要被他拖到这里和他周旋的啊?要不是——要不是那些鬼规矩,什么男女授受不轻,她早就喊人了!这种情况怎么看都是女方的吃亏嘛!可是如果她喊人,她这辈子就算没完了,也要给曲家的姑娘蒙羞。
山洞里顿时很安静。
直到她的下颌被一只手勾起,迫得她不得不抬起脸,发现那人正用一种清淡漠测的目光俯视她,不若前几次见面时那样和煦如暖阳的目光,反而让人心生寒意。
这是一种理智到近乎冷漠的审视目光。
然后,在她瞪他时,一只手覆到她眼皮上,然后就听到他近乎喃语的声音:“你和那时候一样呢……”
趁着他情绪松懈时,曲潋突然生出一股蛮力,将他使劲儿地一推,然后拎着裙子像只兔子一样蹦走了,几步便冲出了山洞,扭头看到山洞门口出现的青莲色人影时,她蹦得更快了。
“碧春!”
曲潋看到假山不远处被一个丫鬟打扮的少女制住的碧春,慌忙叫到。
碧春满脸焦急,见到她时,眼睛一亮,挣脱了那女子的手,往曲潋这儿奔来。刚到跟前,便被曲潋一把抓住,主仆俩蹿向那月亮门,仿佛身后有恶鬼追似的。
离开之前,她扭头看去,这一看,不仅能看到远处的池心亭中还未离开的姐姐和祝蒹,另一个周少爷倒是不在了,还能看到站在山洞前眺望过来的少年,阳光落在他身上,原本应该如那三月阳光般和煦明媚的如玉少年,却显得有些阴沉,如一块清清冷冷的冷玉,周身气质森寒冷漠。
简直判若两人。
难道,这少年有个性格迥异的双胞胎的兄弟不成?
等跑过了月亮门,又疾走了一段路,曲潋终于停了下来。
碧春已经气喘吁吁了,并且双眼发红,眼泪在眼眶滚来滚去,一副就要哭的模样。
“你别哭啊!这不是好好的么?”曲潋忙拿帕子给她擦脸。
碧春一把捂住脸,带着呜咽的声音含糊地道:“姑娘下次别干这种事了,咱们是在别人家作客,今天来祝家的客人又多,人多口杂,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若是你发生点什么事,二小姐怪罪下来,奴婢会被发卖出曲家的。”
曲潋摸摸脑袋,心脏仍在扑嗵扑嗵地跳着,见碧春这模样,颇有些愧疚,说道:“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不是让你在那里把风么?怎么有人来了你都不通知我一声?”
碧春扯下帕子,委屈地道:“我都没反应过来,就被那丫鬟堵住嘴了,没法发出声音。”
当时她也快要吓死了好么?特别是见到那少年走过去时,碧春头皮都要炸了,想去示警也没办法,那丫鬟力气好生大,拉着她让她根本没办法,想要叫人,又怕到时候叫来了人却坏了曲潋的名声,差点将她急哭了。
曲潋扁嘴,嘟嚷道:“那人一定是有预谋的。”
碧春连连点头,第一次觉得长得好看的人并不一定是好的,也许是个根子坏的呢?想到这里,又担心地将她上下打量,“您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曲潋郁闷地看着她,她才十二岁好不好?听祝葭说,那少年也才十四岁,这十二岁和十四岁的少男少女能有什么事情么?真是太不和谐了。
不过,她很快又笑起来,“至少我将那块血玉还给他了。”
碧春听罢,也觉得终于有件好事了,再也不用担心会被人发现那块血玉对她家姑娘不利了。心情一好,碧春便问道:“那您还去找二小姐么?”
曲潋叹了口气,有些索然无味地道:“不去了。”那周公子都走了,去了也看不出什么,反而会被曲沁怀疑,还不如乖乖回碧涛院看戏。
警告了碧春不准将刚才的事情透露出去后,两人整了下衣襟头发,看起来没什么异样后,便一起回了碧涛院。
只是回到碧涛院不久后,她的屁股刚坐热呢,便有一个丫鬟捧了个小匣子过来。
碧春和曲潋看清楚那丫鬟的脸,顿时十分惊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