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之后,大哥几个终于走出了那座阴暗潮湿的牢房,重见天日。那灿烂的阳光,让向西觉得格外的刺眼,从牢房里走出来的他,仿佛一下就成长了很多,很多。这一段非常的磨难,也让他原本稍嫌浮躁的心xin,沉稳了许多。
仅有的一点点书呆子气,早已荡然无存,原本还有一点天真的眼眸,深邃了许多。包括云山,也是如此,还有汪师傅的儿子汪沐辉,眼眸都有了跟年龄不相符的成熟和锐气。
“大哥、向西、云山、大师兄,你们受苦了!”大丫一一跟兄弟们拥抱,就连汪师傅的儿子也没有例外,泪水止不住的,“哗哗”的往下流淌。
在场的人,除了任渐离觉得有点不舒服之外,谁也没有多想什么。毕竟,汪沐辉是大丫的大师兄,也是向东几个的大师兄,是跟大丫兄妹几个一起长大的,亲如兄妹。
“妹妹,别难过,我们这不都平安无事了么?”向东拥抱着妹妹,柔声安慰着,泪水却也忍不住无声滑落。
将近两个月的牢狱生活,印象实在太深刻了,这辈子恐怕都难以忘记。如果再不出来的话,或许他就要坚持不住了,那真不是人过的日子。他有理由相信,如果妹妹没有赶来相救的话,他们兄弟四人,早就死在里面了!
任渐离实在没眼看了,就咳嗽了一声,提醒道:“好了,你大哥他们刚从牢里出来,得去沐浴更衣,然后再好好的吃一顿!”
向东一听,这才猛然醒悟过来,连忙一把将妹妹推开:“月儿,我们身上都很脏,也把你衣服弄脏了。你也得去沐浴更衣,免得把虱子带到你的身上!”
大丫瞪了任渐离一眼,笑着对大哥说:“没有关系,自家的兄弟,有什么好嫌弃的?”大哥他们能平安出来,别说是虱子了,就是老虎来了,她也不会畏惧。
话虽如此,她还是沐浴更衣去了。虱子啊,她可是怕得很,只是在兄弟们面前,不想表露出来,不想往他们的伤口上撒盐。
向西沐浴更衣之后,披散着一头湿润润的长发,站在卧室的窗户跟前,遥望着知府衙门的方向,陷入了深思。现实是多么的残酷,若是不想有朝一日,再被人肆意的践踏,就必须努力奋起。在这个瞬间,他下定了一个决心:一定要中举中进士,而且还要争取考个探花什么的。
至于状元郎,他也想啊,不过也知道那实在太难了!探花郎,是他的奋斗目标!
兄弟几个吃过饭,请荣云枫大夫细细的检查过身体,确认勉强可以远行,向东就做出了决定:“月儿,明天就启程,离开苏州的地界吧!这个地方,大哥是一天也不想多呆了,免得又出什么幺蛾子!”
“好,就听大哥的,明天就启程!在距离苏州一百多里的地方,有一个风景宜人的小县城,就在那里找一处宅子住下养伤。爹娘那里,就请墨香斋的人送平信回去,报一下平安!一切,就交给我吧,大哥你们只管安心养伤就是了!”
对于大哥的提议,大丫自然是从善如流。别说大哥了,就是她,也恨不得马上离开这个伤心地。话说,在苏州地界,路不凡简直就跟一个土皇帝一样,实在是太嚣张了。再怎么说,向西和云山也是有功名的,就是大哥向东,好歹也是个童生。
可是,他说抓就抓,说打就打。而且一开口,就定下那么三个条件,十二万两银子啊!对于大丫来说,对于兰国的许许多多的百姓来说,都是一个天文数字!
这样无所顾忌的知府大人,大丫只要想一想,就觉得头皮发麻,心惊肉跳,避之唯恐不及。
该添置的东西,早就添置好了。一行人这就启程,加速前行,清晨出发,傍晚时分就出了苏州的地界。此时,恰好来到了一个风光秀丽的水乡小镇,放眼看去,满目都是田田的荷叶。
大家现在客栈住了两天,任渐离出面去租了一个二进的小宅子,一行人就搬了进去。安顿下来,任渐离就带着自己的手下告别了,跟大丫说要回京城一趟,和家里的长辈商议他和大丫的婚事。
“好,你忙去吧,一路上要小心!不用担心我,在这里住上一个月,等大哥他们的身体康复了,我就会回家去!”大丫有点难舍,也有点担心。
既然确定了心意,也坚定了跟他在一起的决心,自然会舍不得他离开了。最重要的是,他的祖父母,特别是他的父亲,会同意这门婚事么?更不要说,他的家里还有一个时时刻刻想要跟他使绊子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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