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受伤的手裹着白绸放在身前,刚一进来,眼睛扫了一圈屋中的人,便跪在老王爷面前一言不发地低低哭了起来。
柔弱是最好的武器,弱者有时候最容易博得人同情,云香荷今日将柔弱扮得极好。
凤侧妃眼中满意的神情一闪而过,她这个女儿没白被她教养。
老王爷冷哼一声,显然不吃这套。
云王爷有些不忍,看了云浅月一眼,见她神色淡淡,他对云香荷温声开口,“有话起来说。”
云香荷摇摇头,眼泪簌簌而下,如断了线的珍珠,依然不言语。
“香荷,起来说话,有太子殿下和染小王爷在此,莫要失了礼数。”云王爷又道。
云浅月瞥了云王爷一眼,他果然很宠这云香荷,连大声说一句话都不会。
“是,父王。”云香荷起身,含着泪哽咽道,“求爷爷和父王做主,浅月妹妹废了我手,请爷爷和父王给香荷一个公道。”
“你废了她的手?怎么废的?”夜轻染转头看向云浅月。
“我也不知道,昨日她带着一帮子姐妹堵在我院子里,非要我说出是怎么勾引了景世子。我说没勾引,她不信,三句话没说完就要上前打我,我婢女彩莲替我挨了打,她还依依不饶,说别以为有爷爷那个老不死的向着我,我就不将她放在眼里了,说也不看看这后院的当家主母是谁,非要教训我。我岂能再任她打?只能握住她的手。后来她不知为何就大叫了一声昏死了过去。”云浅月摇摇头,平静地道。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嘛,以你柔弱的性子怎么可能无缘无故伤人。”夜轻染点头,看向云香荷,神色厌恶,“居然敢欺负月妹妹,骂爷爷老不死,伤了一只手是轻的。若是我在,定乱棍打死了,还敢来这里哭哭啼啼求公道。笑话!”
“才不是这样,她说得不对,她撒谎。我昨日带着一众姐妹来给爷爷请安,爷爷不但不见还将我等赶了回去,我等担心爷爷病体,放心不下,所以去了浅月阁询问妹妹,岂知她二话不说就伤了我的手,有一众妹妹见证……”云香荷立即摇头。
云浅月眼皮翻了翻。担心爷爷病体?是想着看容景那株桃花吧?
“是啊,昨日香荷回去后就昏死了过去,妾身问过那些同去的姐妹们,她们也是同妾身这样说的。妾身今日想去浅月阁问问怎么回事儿,谁知这个丫头没有一句正经的。妾身想要将她拿下,过来父王这里给个处置,谁想她居然将妾身也扔进湖里。”凤侧妃接过云香荷的话对云王爷哭道,“王爷,您回来时可是亲眼见妾身才从湖里被救上来的,若是那些奴才们再慢一步,妾身就再也见不到王爷了……”
云王爷一时间分不清谁说的话才是真的,看向云浅月。
云浅月脸色淡淡地看着云王爷,“到底起因如何,外面那么多人大部分都是知道昨日和今日之事的。父王自己出去问问不就一清二楚了?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云王府养的人可不都是趋炎附势的小人,总有人会说真话的。到底孰对孰错,父王问过之后不是就明白了?”
“也好。”王爷点头,抬步向外走去。
“太子皇兄和我左右也无事,不如也陪云王叔一起出去做个见证。孰黑孰白到时候给那真正受委屈的人一个交代才是。本小王可是最看不得有人受委屈,尤其是月妹妹。”夜轻染站起身,也抬步向外走去。虽然他不在京中七年,但京中大小事可瞒不过他。凤侧妃这些年来在云王府积威甚深,他不明白云浅月为何如此肯定会有人为她说话,自然要去亲眼看看。
云王爷听夜轻染所言,看向夜天倾。
夜天倾看向云浅月,见她依然没看他,心中不由憋闷烦躁,点点头,“也好。”
云王爷只能同意,三人一起出了房门。
三人刚一出了门口,云浅月就打了个呵欠,将头靠在老王爷身上,闭上眼睛道:“困死了,我先睡一会儿,等有了结果您喊我。”
“臭丫头,就知道睡。”老王爷骂了云浅月一句,但并没推开她。
云香荷有些嫉妒地看着和老王爷亲近的云浅月。
凤侧妃心中冷笑,就先让这个死丫头得意片刻,一会儿有她好果子吃!
屋中再无人说话。
屋外传来云王爷严厉的声音,“都给本王听着。昨日大小姐在浅月阁受伤和今早凤侧妃被扔进湖里的起因到底是如何?你们都出来说说。本王要听实话,若有胡言乱语不说事实者,待本王查清楚后乱棍打出府去。”
众人立即噤若寒蝉,三三两两的窃窃私语声杳无踪迹。
“彩莲,你先说。”云王爷看向彩莲,他记得她是云浅月的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