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臣子咄咄相逼不是?况且再查下去,有容景在,能查出个什么来?他今日也算栽了个跟头。”
夜天倾颔首,“不错!云王叔是真正的云王叔,还能再查出什么来?”
“想想当时的情形,我就觉得解气。父皇一直以为他有铺天盖地的网,可以罩住所有事情。可是不想老了终归是老了。制衡你我是绰绰有余,但是对付月妹妹和容景可就难了!”夜天煜颇有些解恨地道。
夜天倾笑了笑,将手中攥了许久的凝脂露扔在一旁,“月妹妹喜欢上景世子,也不是没有来由。那样的人,谁不喜欢?天下有几个容景?也就那一个罢了。”
“错!东海国的玉太子就堪比他。”夜天煜摇头。
“东海国的玉太子?嗯,据说他和月妹妹有交情,在河谷县,月妹妹曾经和他单独在翠微山的碧波亭相见,回城时候二人言语神色好似故友。真没想到月妹妹每每让人意外。可惜我眼拙,她追在我身后这么多年,我生生没看透。”夜天倾叹息地道。
“呵,七弟倒是看透了,那又如何?还不是抵不过容景的一笑?”夜天煜笑了一声。
夜天倾沉默下来。
二人不再说话,各自想着心思。
云浅月出了二皇子府后,掠过丞相府,一路很顺利地回到云王府。
云王府前方大厅喜堂依然觥筹交错,好不热闹。她向里面看了一眼,见容景坐在那里,把玩着杯中酒,神色说不出慵懒优雅,似乎察觉她回来,低着头抬起向外望来,云浅月隔着数桌的宾客和来回走动伺候的丫鬟小厮对他吐了吐舌头,转身脚步轻快地向西枫苑走去。
容景看着她俏皮的表情,端着酒杯闷声而笑。
夜天逸眸光缩了缩,瞟了容景一眼,微低下头,遮住眼中的暗沉,苍亭眼睛眯了眯。
夜轻染看了容景一眼,用鼻孔轻轻哼了一声,忽然放下酒杯,离席而去。
“小魔王,你去哪里?”老皇帝喊住夜轻染。
“尿急!”夜轻染丢出两个字,头也不回地出了喜堂。
老皇帝皱眉看着夜轻染离去,须臾,对停下觥筹交错的众人笑道:“这个小魔王,朕以为他做了将军后会收敛些性子,不想如今是越来越野了。以前每当这种宴席他都坐不住跑出去玩,朕一旦问他,他一准尿急。如今指不定又跑哪里玩去了!”
“这个小魔王实在让臣头疼,出去历练七年,也不见长进。”德亲王无奈地接过话。
“其实不止他,还有一个月丫头,也是个坐不住的主,可惜每次宴席到一半的时候,趁朕不注意她就偷偷溜了出去。朕连她个衣服边都抓不着。你们看看,如今自家的喜宴,她干脆都不来应场了。”老皇帝又笑道。
“都说这性子是天生来的,改也改不了。依老臣看,这浅月小姐和染小王爷到真是投脾性。”孝亲王看了自家儿子一眼,笑着附和。
“都是一对小儿女,胡闹而已。”德亲王看了容景一眼,笑着摇头。
“哎,若非月丫头和天逸自小有婚约,这小魔王到和月丫头合拍……罢了,罢了,不谈论这两个孩子了,来,喝酒,众卿今日务必尽兴而归啊!”老皇帝笑着对众人摆手。
众人连连附和,热闹的气氛中忽然多了一丝敏感和小心。
这一番对话容景仿佛未听见,依然低着头把玩着酒杯,看着杯中酒在杯壁转圈,透出晶莹剔透的色泽,他薄唇似笑非笑,看不出心中所想。
云浅月自然不知道她短短地露了一面便引起喜堂内一番口舌纠葛,她脚步轻快地向西枫苑走去。如今她无事一身轻,自然想看看云离和七公主洞房没?嗯……换句话说,怎么个洞房法?可以学学,以备后用。
刚走出不远,听到身后熟悉的脚步声,她转回头,斜睨着夜轻染,“怎么出来了?”
“尿急!”夜轻染没好气。
云浅月眨眨眼睛,伸手向西一指,“喏,那里是茅房!”话落,继续向前走去。走了一段路,夜轻染还在她身后跟着,她再次回转头,疑惑地问,“你不是尿急吗?”
“西枫苑有茅房没?”夜轻染问。
云浅月默了一下,点点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