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电话打得急,他都没想好该怎么跟陆正宇说,喉咙口哽了下,快速运转脑子,瞎编乱造了句:“穆氏南城分公司的夏总他母亲前不久过世,我想赶着点儿过去看看,正好宇哥你朋友在南城,就想问问具体地儿,到了那也好邀出来吃个饭。”
我的哥,这理由找得也是没谁了。
陆正宇没多想,只当是他这大少爷有那个雅兴结交朋友,道:“他人是南城常明市的,具体地址我回头问一下再给你回信息。”
他也就是逢着陆正宇这种惯不爱见缝插针撬话的脾性,在许敬扬那儿撬不出他几截骨头,也得给他拔一层皮。
穆少臣淡淡回了声:“谢谢宇哥,下回给弟我留个空档儿,回头请你喝一场。”
陆正宇在那边都给他弄笑了,带着笑声道:“你就得了吧!想跟你这大腕喝酒的人都排着队儿的上,要不是我这年纪长你几岁,都得低头弯腰的献宝讨你好了。”
穆少臣是礼貌之人,他相应回道:“大家都是一个圈儿的,不分这些,正所谓打一起就是兄弟。”
一句大家都是一个圈儿的人说得不折人面子,也不踩着自个儿掐媚的抬高别人。
向来圆滑如他,陆正宇又是身在官家之人,见惯奸商富贾,本是厌倦这客套话,可偏偏他穆少臣奸猾话也说得有自个讨人喜的点儿。
陆正宇倒是不厌烦他这套说辞,反倒是欣赏他,两人闲聊了好一会儿才挂电话。
身处南城的苏芷若前脚进家门,后脚她姥姥姥爷跟审问犯人似的追着屁股跑,张口闭口就是相亲那事儿。
两老人也是逗比,活脱脱就一孙猴子遇见了毛桃儿模样,黏着就不肯放了。
听烦了,她干脆借着要去小姨家帮忙的幌子,第二天大清早拎着包,趁人正睡着就出了门。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她没结过婚,但想想结婚这么大的事儿指定帮忙打杂,亲朋好友一大堆人往女方家里打住,再说她也不想跟着去挤地儿住,只好在附近找了家酒店下榻。
从酒店房间下楼点餐,她掏出充了一晚上电的手机,一开机就看到穆少臣发来的信息。
“一个人长点儿心眼。”
短信简单明了,是他一向果断的风格。
只是他昨晚上才狠狠打了她脸,这关切满满的话怎么听怎么觉着不怀好意,她都怀疑是不是穆少臣发错了,说不定是他发给哪个也正出远门儿的朋友,亦或是女人的。
打两人结识起,她没几次猜得透他缜密的心思,索性把电话拨回去。
嘟嘟声响到大概十几下的时候,对面传来憋火的沉哑嗓音:“有病啊你,现在几点?”
对于他那种早晨看得比黄金还贵的人来说,早上叫他起床就是比拿砖砸他脑门还让他愤懑的事。
不知者无过,她压根没成想自个儿这边鸡都叫了好几圈了,人那边还没起。
给他怨懑的语气呛得喉管都生疼,苏芷若嘴角歪了下,温和的漂亮脸蛋浮上几分暴戾,没好气的怼回去:“我有病,你有药吗?”
天高皇帝远的,她还不信他能立马飞到面前来胖揍她一顿。
一句不上瘾,还没等那边应话,接着道:“有药我也不买,你那人心眼那么小,又看我不顺眼,谁知道会不会想着给我毒死一了百了。”
穆少臣也当真是给她从梦恹中闹醒,脑子迷迷瞪瞪的没咋缓过劲儿来,几秒不出声回应,搁平时你想见缝插针的怼他,除非你有飞天的本事。
“下毒杀你?别拉低别人的智商好么,充其量也就动动手指头的事,路边的蚂蚁知道吗?你跟它们差不了几斤几两。”
他的声音懒散不屑得不像话,好似解决她就跟路边抬脚踩死只蝼蚁那么简单,连吹灰之力都费不着。
苏芷若忍着心头的火苗,闭眼深吸了口气,尽量用轻松的口吻回话:“此言差矣,蝼蚁虽小,好歹也是条命,现在都提倡珍爱生命,人人有责,再说现下社会多少中等阶层的人,像你们这种天生富贵命儿的毕竟少。穆帅你这么说话就是挑战我国百分之八十以上人民的底线,听过众人齐心,其力断金这句话吗!”
她知道,但凡眼下穆少臣在,定没好果子吃,指不定给她当场活活掐死,可这不是赶着他隔着几千里远,才敢太子爷头上造次嘛!
这一说,就跟脱了缰的野马,平时套着缰绳乖乖儿,一脱缰那非得奔个十万八千里都不嫌路远。
她怼上瘾了,连给人喘口气的机会都吝啬,继续道:“平时你惯爱教导我人要懂自知之明,我也没啥好听的话回礼,就送您一句……好自为之,自求多福。”
穆少臣听着她这话说得跟放双响炮似的,唯恐他给半路堵着,赶紧的三两下说个带劲,心里意料之外没有怼回去的冲动,反倒是添了几分他逗乐儿的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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