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议论,心里仿佛有股火在烧起来。
他真没想到,期待已久的婚礼,却闹出这等丑事,让他颜面尽失,素日威信荡然无存!
真是恼恨的,差点想提剑捅死那个胡言乱语的女人!
安禾也平复了心情,自己提手揭开喜帕,无视周围人打量的眼光,看清了抱住自己腿,哭得梨花带泪的那个女人,居然是一直伺候在元安院内的,一个婢子!
深呼吸口气,厉声喝道,“你何凭何据,特意来将军府栽赃我?!若事情真如你所说那样,那么又为什么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揭穿我呢?岂不是故意为之?泼脏之心,昭然若揭?!你可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我知道你来势汹汹,背后定有人指使,说!是谁派你来的?”
疾言厉色,在众人看来,并没有任何被人戳穿的慌张。
因着安禾这番解释的话,一众人也深思起来。
然而,就在安禾以为,只要自己镇定,许也能蒙混过关的时候,那婢子却全然不顾她话里隐藏的威胁,猛的站起身,冲进人群,在那一众围观的人里面,扯出一个高大的身影,就在安禾面前站定。
此人身材高大,身上穿的,是谢府送亲的侍从衣服,脸上是欲言又止,不知所措的神情,在别人看来,并无特别之处,安禾却差点腿软,一阵发昏。
那婢子见安禾如此神态,更添了几分嚣张,环顾四周,对着一众围观的人说道,“喏!这个就是与我家小姐私通的那个乡野村夫!”
声音并不响亮,却炸得平地惊雷,所有人都是一脸震惊。
他们原以为,只是个谈资罢了,也许真也许假,没人在意,却没想到,那个野男人,都被带到了礼堂之上,看来这婚事,是越来越热闹了。
焦侬现在是所有人的焦点,从头发丝到脚后跟,都被那些无聊的权贵们,谈出了个花样来。
接受着所有人的目光打量,他脸上局促,双手更是不知道该往哪儿放,神色懊恼的看向面前思念许久的娇人,却只换来厌恶憎恨的目光,顿觉胸口发闷,隐隐作痛。
今日之事,他确实完全不知情。
自那日被大小姐的婢子带走,他就已经被困在谢府三年,成为大小姐院内的杂役,终日心中想的,都是面前之人。
原以为这样也好,他便可以默默无闻,在她身边看着她,就算不能日日见面,只要知道那人只与他相隔几面墙的距离,他便能安心。
却没想到,她竟狠心如此,一走三年,而他,也只能在年节的时候,偷窥一下昔日容颜。
当这样的煎熬,已经成为习惯的时候,又听闻,她要嫁人了。
从此之后便是山高水长,天各一方。
一想如此,终是心痛难忍,三年的时间,足够让当初的种子,成长为参天大树,盘根错节,根深蒂固,纷然杂陈。
于是想在离去之前,最后一堵心上之人的容姿,没成想,竟落入了别人的圈套,成为一柄插在她心上的利剑。
从此以后,终日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