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芳菲再怎么不愿意,终究小姐的话不敢不从,只得又悄悄回了府,借着与府内婢子侍从的关系,成功将焦侬给带了出来。
虽然事情照做了,可是芳菲心里也在嘀咕着,小姐这是闹的哪一出,她还真有些看不懂,只希望小姐可别再有什么事,惹得夫人老爷不高兴了。
安禾在轿子里等得着急,就撩开帘子伸头出去看,果然,芳菲已经带着焦侬,朝这边走过来了。
今日是庙市之日,街上的轿子一顶又一顶,往那塔庙山去,安禾的轿子停在谢府的大门前,路过的人,不少都朝这边看。
安禾内心也有些着急,怕引人注目的多了,消息就不胫而走,若那些人知道,她如今还敢带着焦侬,大摇大摆的去庙市,只怕不定怎么说她。
这些都不算什么,传到母亲耳朵里,那才叫糟糕。
焦侬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忽然他就被人放出了柴房,看见安禾身边的婢子,他才心安下来,然后就被那婢子一路拽着走,说是安禾要见他。
满心的疑惑,见到轿子里撩开帘子的安禾,才按捺下来。
那婢子示意他上轿子,焦侬确是不敢的,杵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安禾看得都快急眼了,她今日私自带他出府,冒了多大的风险,要是被母亲发现,指不定又要怎样责罚,这男人居然一点也不着急,还是像以往一样温吞缓步,好像她是会吃人一样。
“你快上来!”安禾耐不住性子,厉喝一声。
她今日大发善心,带这男人出来逛逛,还带错了不成?
她就是看不惯,这男人一副看她,就像是看洪水猛兽似的样子,她又不会吃人,干嘛要那么敬而远之?
殊不知,他越是这样,她就越想靠近他,改变他,逗弄他。
以后这男人温软磨叽的性子,必须得改改。
焦侬本就在犹豫要不要上去马车,这一声厉喝,惊得更是不敢上去了。
自己与她男女有别,身份有别,她又那么排斥自己,怎么今日——不论是什么原因,他都不想冒犯了她。
“你!——”
安禾更是气急,这男人怎么这么扭捏,瞧着长得浓眉大眼的,怎么就是不开窍!
安禾的轿子,在谢府门前耽搁了不少时间,来往的人,眼睛都看着呢,要是被母亲知道了,今日谁都出不了门。
心下一狠,一咬牙,安禾身子探出轿子,就去拉焦侬的衣服,想拽他上来。
焦侬身后的芳菲看得也是干着急,小姐这般作态,若是被有心人看去了,还指不定传出什么花样儿来。
焦侬的犹豫,是他不想冒犯了安禾,平白惹得她生气,而再次疏远厌弃他,现在安禾都这样做了,他也不是傻子,知道定是事态紧急。
于是顺着安禾的手,长腿一跨,轻而易举就挤进来轿子。
只是——轿子虽然精致繁复,可空间有点小,焦侬身量高大,一坐进来,就像挤进了一座大山,憋屈的安禾只能缩进拐角里。
“你这人,好说歹说不听,非要我动手请你才进来,可真会摆架子!”
轿子里忽然进来一个大男人,幽小的空间里,男人的呼吸仿佛就在她的耳边,安禾的耳根子都快红得滴血,嘴上却依旧带着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