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咱们快到了!”
“一直跟你说要沉稳些,怎么还是这般急急躁躁的,成什么样子,若是有别人在,岂不是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安禾也笑骂着,声音里并无生气的意思,只是这小妮子,在她面前太活泼了些,今日大半的贵女俊少都集聚与此,行事说话自当要好好拿捏,免得让旁人看了笑话。
芳菲在安禾身边随侍了这么久,怎么会不懂安禾的意思,当下应一声,“知道了,小姐。”就放下帘子,回去安分坐着了。
焦侬静静看着安禾与芳菲的互动,这个婢子还是三年前的那个,性子活泼,就算做错了事说错了话,也不会被责骂,安禾对她的宠爱程度,可见一斑。
他忽然就有些羡慕起来,安禾连对身边的婢子,都能这样亲切,为什么独独对曾经有过肌肤之亲的他,要这样排斥,若说身份之别,这个婢子是个孤女,连父母亲都没有,与他又有什么差别?
这样的心思,一旦滋长,就不可磨灭,他渴望拥有她,渴望她对他改变态度,哪怕只是像对待芳菲那样,对待一个婢子侍从那样,他都会觉得满足。
或许是男人的目光越渐热烈,安禾就算没有看向她,也被瞧着不舒服,正准备瞪他一眼,软轿忽然就停下了。
塔庙山到了,前面就是山路崎岖,台阶陡峭,根本没办法上去。
安禾撩开帘子,在芳菲的扶搡下,缓缓下了轿子,后面的焦侬又是长腿一跨,轻而易举就下了轿。
这里是塔庙山的山脚下,他们要上香祭拜的塔庙在山顶上,须得一阶一阶走上去,实在耗费体力的很。
不过这塔庙山不算太高,就算身体差些的,咬咬牙,流流汗,也就上去了。
以往她最不愿意的,就是爬这些阶梯,上去烧个香磕个头,然后又下来,总觉得这样实在是太傻,没有任何意义,可是就算她再不愿意,唐成竖只要一哄着,她就麻溜的上去了。
但是这一次,没有唐成竖了。
安禾看着面前冗长的阶梯,第一次,有了真心想要上去的渴望,她现在相信因缘际会,来世因果。
身边零零散散的,都是些许眼熟的面孔,安禾曾经在母亲生辰上,见过他们,生辰表演的时候,俱是生机勃勃,恣意风流,哪里像现在,一个个焉了吧唧的模样。
这些人,大多二八二九年华,与她当年一样,未经世事。
幸好,自己回府之后,少在外面走动,就连那日礼堂,她也是盖了喜帕的,少有人识得她的面孔,知道她就是那个名声丑恶的谢府二小姐,否则,怕又要生出什么事端。
焦侬也是第一次来庙市,庙市都是富人家逛的,他一向只听闻过,入了谢府之后,就更没这个机会了。
不过今日一览,才知传言不虚。
来的人都是身份显赫,衣着华丽的贵家儿女,音容笑貌,俱是天仙杨柳之姿,哪里会容得下,他们这样的布衣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