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天气渐入微凉,但是并没有所谓的大雁南飞。
澜离跪在床上,趴在窗户上,看着在外头石桌上独自下棋的宋洵,越发觉着自家师傅肯定有一个旧情人。她跑下床,从一堆乱七八糟的书堆里翻出前几日慕炀之从市集上带给她的话本子。这是一本讲得关于一男一女相爱却互相残杀的故事,澜离看得觉着委实不适合自己这个十三四岁的孩子看,但,还是津津有味地看到了结局。
她觉着,自家师傅就和那话本子之中的女主人公一样,有一个爱人,然而那个爱人与她是仇人……
于是,澜离捧着书,脑海里描绘了一番关于自家师傅过去的故事,越想越离谱。
“哇!”澜离自个儿兴奋起来了,“师娘肯定很漂亮,毕竟师傅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看得上一般凡人?”
一想到自己还有一个不知去向的师娘,澜离就觉得人生有希望了。但转念一想,万一师娘去世了呢?不然师傅长得这般好看,又有权势,怎么就走了?
“……”澜离拍拍自己的脸,觉着不能诅咒自己的师娘,自己真的是太不应该了。
大概是实在是太想知道了,澜离偷偷摸摸从自个儿屋子出去,轻手轻脚地去了拐弯处宋洵的屋子。她相信,一切只要问问梅喻叔叔就能知道了!
她实在是太聪明了,哈哈哈哈!
光是想想,澜离就觉着自己简直是聪明绝顶,嘴巴都快咧到耳后根去了。
“小澜离?”听到推门声,澜离的气息朝着梅喻铺面而去,梅喻愣了一下,而后不免有些心惊胆战。每次澜离来找他,准没什么好事。
“梅喻叔叔……”澜离轻车熟路地找到了梅喻在的地方,然后双手捧住花瓶,笑嘻嘻,“您待在师父身边是不是很久了呀?”
梅喻:“恩,怎么了?”
“那……您知道师傅的那些风流韵事不?”澜离昨儿个刚学会的成语,想了想,觉得十分符合自个儿的师父。
“……”梅喻有些无奈,这都是什么成语啊?
“知不知道嘛!”澜离说话张着嘴,可能是因为小孩子的缘故,所以口水比较丰沛,然后……
“小澜离,说话归说话,咱可能不喷口水?”梅喻有些无奈,他可不想遭受澜离的口水攻击。
“……”澜离觉着,这已经不是自己那温柔贤惠的梅喻叔叔了!
见澜离没有说话,梅喻这才缓缓开口:“七年前,倒是有一个,不过后来也就没有后续了。”关于陆禾笙,梅喻并不想多说什么。当年陆禾笙让宋洵那么痛苦,他巴不得陆禾笙越走越远,永远都不回来。
澜离把花瓶放在一边,然后独自坐在高椅上,撑着下巴思考:“为什么呢?”
“他走了,和别的人走了。”梅喻叹了口气,“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事儿了?是慕炀之同你说了什么吗?”
“啊?慕叔叔?没有啊。”澜离摇摇头,“慕叔叔才不会同我说这个呢。我是看师傅那幽怨的小眼神看出来的……”
“幽怨?哦?”门被推了开来,澜离吓得一个哆嗦,利落地从椅子上跳了下来。
一看到宋洵,澜离脑子快速运转:“啊哈哈,师傅哈?我,我来向梅喻叔叔问好!”说完,抡起两条小短腿就跑了开去。
宋洵揉了揉太阳穴,把花瓶摆好:“她同你说了什么?”
“问了一下你的风流韵事。”梅喻‘呵呵’笑了两下,见宋洵没有说话,也就收了笑声,“大人,陆大人其实……”
“你并不喜欢他不是吗?”宋洵伸手,碰了碰梅花,大夏天开着的梅花着实少见,“那就别为他说话。”
梅喻愣了一下,忽然觉得自个儿那些小心思委实太过龌龊,他实在是看不起自己。
“当年,他说他不会丢下我……”宋洵唇角带笑,眼神却冰凉刺骨,“可惜,他欠我的总归会有归还的一天。”
“大人,你的执念成魔了。”梅喻看着宋洵此时的模样,有些心惊胆颤,忍不住出口提醒。
宋洵收回手,淡笑,表情恢复平常的模样:“放心,我很好。”是的,他很好,只要不提起陆禾笙,所有的一切都很好。
成魔?七年前陆禾笙消失的那一瞬间,他就成魔了。这七年来,他再也没有登上过祭祀台,七年前的阴影还存在于当年每一个人的心里。再者,他也没资格成为一个国家的祭司了。虽然朱奕依旧是指名他,可他再也没有去过摘星阁。
这个夏天,似乎有些长,就连十月的金秋都带着夏天的余热,灼烧着宋洵的脑神经。
慕炀之到达宋洵家的时候已经是晚间即将吃晚饭的时候了,一进门就能闻到饭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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