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我不想再跟他扯上一丝关系,为何在听到他为我做了那么多事后想不顾一切地再次纠缠他?
我很想问他,接近柳絮,是不是因为我?
可我鼓不起那个勇气,无论是肯定还是否定的答案,都跟我本人无关。
我发现,无论我做什么,都是可笑多余的。
那一股冲动,莫名其妙地来,又莫名其妙地就这么不见了。
那个似是附在我身上的魂魄终于离开了我的身体,我看着自己紧紧缠着莫池的双手,有些发愣。
我甚至在问自己:“黎蔓初,你这是在做什么?你怎么会在这里?”
而对于先前的一切行为,真的感觉如梦一场,恍惚不已。
我不由自主地松开自己的手,慢慢垂了下来。只见莫池深深地拧眉,将我紧拥至怀中,然后在我的唇上亲了亲,说:“等我回来。”
等他回来?等他回来做什么?
我有些呆滞地看着莫池匆忙的脚步赶赴机场里面,直至背影消失不见。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一个声音好像是在喊我:“姑娘,是不是要打车回去?”
哦,正是那个载我到半路的老师傅。
我灵光一现,打开车门上车:“师傅,送到瑞城多少钱?”
然后我给元晨安打了个电话,让她跟王子墨看着公司,我要去瑞城一趟,至于去干什么,我并没有跟他们说。
到瑞城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能跑长途,老师傅很开心,给我留下了电话号码,说等我事情办完了,他再接我回去。
这个当然好。
到了姝苑的时候,纪叔和纪婶看到我,很是吃惊,不过,我也能看得出来,两人都很喜欢我,连忙将我迎了进去,又是倒水,又是找吃的,热情地像自己的闺女回来看他们一样。
“少爷怎么没跟您一起回来?”
好像我就应该跟莫池绑在一起似的,我笑着摇了摇头,说他去美国出差了。
当我把我此行的目的跟他们一说时,他们相互看了一眼,然后二话没说,直接带我去了三楼的书房。
“我就这样进来,莫池会不会怪你们?”等进去,我才想起是不是会连累他们。
可纪婶说:“少爷早前就吩咐过,蔓初小姐除了地下室,整个姝苑的任何地方都可以去。”
地下室里为什么会关一个女人,我已经基本清楚,所以没有什么好奇的。
纪叔将书房的灯打开,跟我说:“蔓初小姐,那您慢慢看,有什么需要就叫我们,如果累了就去隔壁卧室休息,里面都是干净的。”
“好,我知道了。”
他们走后,我就在书房里待着,一待就待到了天亮。
手里拿着那个女孩儿的照片,可我怎么看,也看不出我跟这个女孩有哪里像的。
陆维燕说我像她,到底是哪里像呢?
可惜书房里就只有这么一张照片,还是侧面的,我将她重新放回到书桌上,凝神看着她。
就在这里,书房的门被推开,我扭头看去,是纪叔,她看到我,也是惊讶:“蔓初小姐,您一个晚上都没睡?”
我却又重拿着照片,来到纪叔面前,问道:“纪叔,我跟她像吗?”
纪叔狐疑地看看我,又看看照片,而后蹙眉摇头:“一点都不像,明明就是两个人。”
是啊,明明就是两个人。
可为什么陆维燕说像呢?而且有时候,我也觉得莫池好像在透过我看另一个人。
这么一想,那感觉就越来越明显。
可是连看着莫池长大的纪叔都不知道,恐怕我是无从得知了。
一起到了楼下后,纪叔当玩笑一样问纪婶,说:“蔓初小姐非说自己像小姝,你说哪里像了,明明一点都不像。”
说完后还摇了摇头。
纪婶看着我,白了纪叔一眼,说:“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我过来的时候,你还没来呢,跟小姝又不熟悉。不过,这么一说,还真是有些神似。”
纪婶打量着我,我的一颗心在此时因为她的一句“神似”而莫名紧张着。
最后她一定睛,扯了扯纪叔:“如果真要说哪里像的话,就是眼睛了。对,就是眼睛,简直一模一样,我之前怎么没发现呢。”
纪叔一定睛,却拉着她进去厨房:“哪里像了,尽瞎说,赶紧把早餐拿出来,蔓初小姐该饿了。”
两个老人一个说像,一个说不像,就这么吵吵闹闹地进了厨房,而我则又连忙上了三楼,拿起照片,专门看她的眼睛。
突然,照片上的人儿转过身子,正视着我,朝我眨了一下眼睛。
我怎么有种自己在照镜子的感觉?
我吓得连忙将照片倒着放下去,片刻也不敢在书房多待,慌忙下了楼。
在姝苑,我待了三天,这三天,我感觉自己就像小姝的影子一样流窜在每个角落。我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莫名其妙地完全不受控制。
回湘城的时候,我还是坐的那个老师傅的车子,一路上我将我跟莫池从相识到现在的每个细节都想了一遍,越想越是诡异。
原来从第一眼开始,他就盯上了我,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她。时而冷漠,时而热情,一切莫名其妙的疏离行为,皆是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