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站在手术室门口,一动不动,像一座雕像。
陈三的身上到处都是血,沉默着站在那里。
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莫芃希到底怎么样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灯灭了,医生出来了,他认识莫池,一眼就看到他,跟他说:“莫总,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已经尽力了,夫人让你进去。”
莫池进去了很久也没出来,我实在担心,就轻轻走了进去。
原本还很安静地手术室里,因为我的出现一下变是诡异紧张。
我喊了一声:“莫池。”
莫池跟秦元琼同时看向我,前者带着晦暗不明的紧张,后者则是满眼的怨怒。
我顿时就惊在那里,像被定住一样,无法动弹。
“出去!”
莫池朝我喝了一句,不是开玩笑,他真的在吼我。
而秦元琼则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用手指指着我,大喘着气:“杀了她,杀,杀了她!”
我更加不敢相信她说的,她说什么?杀了我?
我能看得出来,秦元琼并不像我第一次看到的那样,有些疯疯癲癲的,反而思维很清晰,因为她接着又说:“阿池,你答应妈妈,杀了她,你快答应!”
“妈,你冷静一点!”莫池的声音嘶哑,他就要哭了。
可是,秦元琼还是指着我,提着最后一口气:“答,答应我,快……”
“好。”莫池最终应下,“我答应你。”
秦元琼的手终于缓缓落下,朝我露出了一个阴恻恻地笑,然后,猛然瞪着我,再也没有动过。
我整个人一怔,像被她施了咒一样,惶恐不安,惊悚无比。
秦元琼去世了。
莫池抱着头撑在床沿,而我就一直站在那里,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
很快,秦元琼的后事就被莫池处理好,而在这过程,莫家没有一个人过来,除了莫瑶薇。
而莫芃希,也没有任何消息,他就像从这个世上消失了一样。
我的害怕在与日俱增,整日胡思乱想,莫芃希是不是已经死了?
为什么失去他,这么心痛,这么魂不守舍呢?
而这些天,莫池也没有跟我说一句话,我相信,他的心情也极度糟糕。
终于有一天,我实在憋不住了,冲到莫池的房间,推了他一把,大声喝问:“莫池你告诉我,你们遇到这些事,是不是因为我?我跟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到底是谁?你妈为什么要让你杀了我?莫池,你说话,你告诉我,你告诉我!”
我的情绪几乎失控,抓着莫池,恨不得钻到他的心里面,扒扒看,他到底在想什么。
可是,莫池只是盯着我看,一个字也不说,你们不知道,我真想上去打他,可我没这个机会,因为我很快就被陈三带走,诺大的别墅里,只剩下我的嘶吼声,穿透了整个上空。
我想,这一切可能跟我有很大的关系,可能跟我的身世有关。
关于我的身世,我至今也没有任何消息。
我不能坐以待毙,更不能让一个小孩子为我付出生命。
我真的怕了,实在怕了,我不想再看到一个死人。
回到湾里,我跟王子墨将家里所有东西都翻出来,企图找到有关我身世的东西。虽然之前已经找过无数遍,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但万一有遗漏呢?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当然也是巧合,我站在梯子那里翻书的时候,脚下没站稳,下意识地将手伸到书架顶上扶着,却摸到一个凸起,而且还是固定的。
王子墨个子比我高很多,我让他上去看看。
打开层层包装,又是一张黑白照片,却是一个男婴。
难道是书阳?
我正端详着,突然王子墨迟疑地说了一句:“怎么看着有点像莫芃希那个小鬼的样子。”
我一凝眉,将照片放远了看,还真是有些像。
可是,莫芃希的照片怎么出现在这里?而且黎言将他藏得这么深,显然不想被人发现,但又没有销毁,说明她肯定舍不得。
我将照片放到王子墨手里,交待道:“不惜任何代价,查到这张照片。”
同时,我还给他提供了莫池收养莫芃希的孤儿院。
这一晚,又是一夜无眠,天快亮的时候,我猛然想起书阳跟我说过,我不是他亲姐的事。当时他一句话并没有说完就被莫池打断,我想,有关于我身世的事,他也许知道。
其实以前就想问他这件事,但因为中间发生了那么多事,他又总是刻意回避着我,我也就没有找到机会。可现在,我怀疑我的身世牵扯了太多的人,这次,我不得不重新重视了。
我连忙打了书阳的电话,但电话打通了却没有接。我又打了一个,还是没有接。
想想现在才五点,估计手机调静音,他还在睡觉吧。
翻来覆去的到了六点的时候,我又忍不住打了一遍,还是没接。
我想,是不是我太着急了,再等等吧。
这次,我直接等到了八点,我正要再打过去时,书阳的电话先打过来了,我连忙接起,却是顾舒霖的声音。
他不疾不徐地跟我说:“蔓初,你好像很急啊。其实你不用那么急,只要你陪我一晚,我就告诉你所有你想知道的事,包括书阳现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