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哲文的脚步顿时就好像灌铅一般,再也挪动不了半步。
金宝宝冷声又道:“你若去追她,我就算穷尽余生之力也要将她送进监狱;你若是留下来陪我,我一定会让她免于这场牢狱之灾!”
厉哲文转身看向她,沮丧道:“金宝宝,你赢了!”
金宝宝唇角一扬:“过来扶我,我吃撑了。”
“好!”厉哲文上前,扶着她离开了甜品店。
夏桑榆漫无目的在街上游荡了许久,回到容氏公馆的时候,已经快深夜了。
守门的佣人见她浑身狼狈的回来,急忙用内线电话通知了徐管家:“徐管家,夫人回来了!”
桑榆失魂落魄的穿过秋意瑟瑟的花园,沿着青石小径往主楼的方向走。
这个家里面,没了容瑾西,便显得好静,好冷啊。
一条黑影突然从暗中窜出来,哧溜一下就抱住了她的足踝。
软软的,毛茸茸的。
她低头一看,惊喜道:“元宝?你是在等我回家吗?”
元宝在容氏公馆生活得很好,毛色油亮,身形也比以前胖了一圈。
因为有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元宝今天格外黏她。
抱着她的脚踝在地上撒娇打滚,一定要她摸摸,要她抱抱才肯从地上起来。
她满心凄惶,却还是在看见元宝的这一刻,快要被它给萌化了。
“元宝,别闹,快放开夫人!”
是徐管家的声音。
夏桑榆一抬眼,便看见主楼前面黑压压站着十几名佣人。
他们都用关切的目光望着她:“容夫人,你回来了!”
徐管家更是快步上前:“夫人,你这是怎么搞的?你身上怎么这么湿?你的膝盖怎么摔破了?还有你的手……,天呐,你的手怎么被人伤成这样?”
徐管家紧张的大呼小叫。
家庭医生也很快就提着药箱小跑了过来:“容夫人,我帮你看看伤势!”
夏桑榆抬起受伤的左手,不在意的笑了笑:“不打紧,一点儿皮外伤而已!”
“流了这么多血,还叫皮外伤?”
秀雅和芬姐扶着她进了主楼大厅。
家庭医生用液体酒精帮她把手上的血迹清洗干净,手背上断裂的半截叉子就赫然显露了出来。
秀雅失声低呼:“天呐,这是谁干的啊?”
芬姐低头抹泪:“是谁对夫人下了这样的狠手?唉……,容先生看到了,还不知道会怎么心疼呢!”
陈叔也在一旁叹道:“可怜的孩子,你在外面都经历了什么啊?”
夏桑榆反而笑着安慰他们:“好了!你们别担心了!我真的没事儿!都这么晚了,大家别围着我,早点回去休息吧!”
徐管家问:“夫人,先生呢?先生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先生?”桑榆眼底浮上痛色,不确定的语气道:“他恐怕……还要过两天才能回来吧!”
晋城警局,督长办公室内。
容瑾西通过监控摄像头,把夏桑榆刚才在楼下的情况看了个一清二楚。
看到她狼狈的摔倒在地,他的心都揪痛起来。
她真是个爱摔倒的女人啊!
她的身体与她的灵魂好像从来没有完美的契合在一起过,稍稍一个晃神,她就会摔倒。
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他已经不记得她摔倒过多少次了。
不过还好,每一次她快要摔倒的时候,他都会恰好在她身边扶住她。
而这一次,他却只能隔着冰冷的屏幕看着她了。
周督长将一杯热气袅袅的伯爵茶递到他的手边:“放心吧,她不会有事的!”
容瑾西伸手接过,却没有喝。
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身影,直到她上了停在外面的那辆警车。
他这才轻叹一声道:“对!她不会有事的!在我的印象中,她可比外表看起来的样子坚强许多!”
“那你呢?”周督长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能有什么打算?我当然是无条件的接受法律的惩戒了!”
容瑾西漫不经心,低头喝了一口醇香的伯爵茶。
有周督长这尊大神护着,他知道自己不会有事。
他只是很好奇,好奇桑榆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动作。
夏桑榆在家庭医生的帮助下,膝盖上的伤口重新换药包扎过,手背上的水晶叉子也被拔了出来。
值得庆幸的是,水晶叉子没有碎在她的手背骨肉里。
不然的话,只怕少不了还得做一场手术才能将碎了的水晶渣取出来。
医生帮她上了止血生肌的药,一面包扎一面说:“夫人,这段时间你饮食要清淡些,尽量别吃深色食物,留疤可就不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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