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指了指不远处:“在那里呢!”
“快!扶我过去!”
他撑着两名随从的手就还想要站起来。
可是双腿一用力,就疼得他浑身抽搐:“嘶……”
“容先生,你想干什么?”
“还有十分钟,快,送我去国际机场!”
他忍着疼,高大峻拔的身姿在这一刻被极致的痛苦压得异常沉重艰难。
仿佛受伤的雄狮,他艰难的挪步,可是双腿根本不听使唤。
额头上的血流下来,很快就迷糊了他的视线。
而喉头也时不时还有腥甜的血腥味道涌上来。
他抬手抹掉嘴角的血渍,不耐烦的轻啧一声,催促说道:“还愣着干什么?快点送我去机场……”
话没说完,手臂上突然被蛰了一下。
他低下头,发现一名急救护士正将一支针剂推进他的身体里:“抱歉了容先生,你的身体伤势很重,我不能让你继续胡来……”
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此时的国际机场,夏桑榆已经由两名中国籍警官交接给了两名日本籍警官。
她被两名日本籍警官一左一右的带着,正在过安检。
心口的位置,突然毫无征兆的袭来一阵剧痛。
她脸色剧变,捂着心口痛苦的轻哼了一声。
一名警官连忙问道:“你怎么了?”
她微微佝偻着身体,等到那股剧痛稍稍缓解了一些,才勉强说道:“我没事儿……”
“既然没事,那我们走吧!”
“好!”
两名警官一左一右扶着她,往登机口走去。
机舱门关上了之后,机场大厅才响起人工播报的紧急信息:“夏桑榆小姐,夏桑榆小姐,请你暂停登机,容先生马上就赶过来了,马上就赶过来了……”
这条紧急信息,晚了整整二十分钟。
当它响彻整个机场大厅的时候,夏桑榆已经坐在了飞往日本的航班上。
她的心口时不时传来一阵一阵隐隐的揪痛,心里也惶恐得紧。
可她并没在意,只把这种惶恐的感觉理解成此次日本之行定会凶多吉少的预感。
容瑾西,再见了!
如果恨我能让你心里好受些,你就恨我吧!
如果忘记我,你能够快乐些,那么,请你忘记我吧!
飞机上升的气流气压让她心口处的揪痛更加剧烈了些。
“瑾西……,保重……”
仁爱医院急症手术室内,肖鹏率领一众技术过硬的医疗团队正在对容瑾西进行紧急抢救。
腿骨粉碎性骨折不说,骨髓神经还因为他固执的强行行走而受到了严重的损伤。
安装内置钢板和髓内钉的时候,容瑾西从深度的麻醉当中清醒了过来:“桑榆……”
肖鹏连忙俯身过去,在他耳边安慰说道:“瑾西你别着急,别乱动,我们正在为你进行手术……”
“桑榆呢?”他声音微哽:“她是不是已经走了?”
肖鹏迟疑片刻,哄劝道:“没有没有!她听说你受伤了,正在赶往医院的路上!你再坚持一会儿,手术结束后,她应该就能到了!”
他眼神熠熠:“她正在赶来的路上?”
“是的!”肖鹏怀揣善意,继续撒谎道:“她知道你出车祸了,很着急很着急,半个小时前还打来电话询问你的伤势!”
容瑾西唇角慢慢溢出一丝笑意:“算她还有点儿良心!”
一支麻醉剂再次注入了他的身体。
很快,他又陷入了全身麻醉和深度的昏迷当中。
他如果肯往深了想一想,便会明白夏桑榆现在是失去自由的嫌疑人,既然是跨国拘捕,怎么可能说回来就回来?
可是,他从心底里就不愿意去想那么深。
他更愿意相信夏桑榆知道他出了车祸命悬一线,正在赶回来的路上……
几个小时之后,他终于再次悠悠醒转了过来。
头顶上方没有白瘆瘆的无影灯,手术已经结束了?
他转动眼眸:“桑榆……”
“容先生,你可算是醒了!”
周督长的声音从侧旁传来。
容瑾西怔了怔:“她呢?”
周督长为难的沉默片刻:“容先生啊,夏桑榆再过几个小时,只怕已经要在日本的机场降落了……”
“什么?她走了?”
他全身的肌肉猛然绷紧,深邃黑瞳瞬间弥上了一层湿润薄雾:“她明知道我出车祸了,还是走了?”
周督长叹了口气:“她可能不知道你这边的情况吧?”
容瑾西凄然惨笑:“就算她知道了,也会离开我的……,她就是这么一个狠心的女人……,她从来就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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