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感,睡觉才会觉得踏实。
这天晚上,她刚刚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揭下来呼吸透气,房门就被静子敲响了:“也香,麻田也香,你睡了吗?”
夏桑榆坐在梳妆台前,故意用睡意朦胧的声音道:“嗯,我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情,还是明天再说吧!”
“不行!老爷让你马上去他的房间一趟!”
“什么?”
夏桑榆呼一下站起身:“我不去!我都忙一天了,浑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反正我把老爷的话带到了,去不去随你吧!”
静子十分冷淡,丢下这一句就走了。
夏桑榆心里反而忐忑起来。
想了想千野加藤那些令人发指的手段,她只得把人皮面具戴在脸上,穿了一件十分保守的长袖高领衣服在里面,外面套上佣人装,开门走了出去。
夜已经很深了。
真不知道千野加藤抽的是哪门子疯,这大半夜的叫她过去,该不会又将她认作是宫如玉吧?
想起那一夜的惊悚,夏桑榆将衣领最上面的一颗纽扣也扣上了。
她来到主堡这边,上了二楼,推开了千野加藤的卧室门。
千野加藤身穿简洁舒适的家居服,正坐在红木案几前面,一个人自斟自饮,已经有了三分醉意。
壁灯的辉映下,他那双阴沉冷漠的眼睛里似乎有些异样的情绪在流淌。
看见夏桑榆进来,他咧嘴笑了笑:“也香,来,帮我斟酒……”
“是!”
夏桑榆自从得知了千野加藤的狠毒手段之后,就一直在学着努力顺从。
她走过去,跪坐在千野加藤的旁边,端起酒壶往他面前的酒盏倒了一杯后劲十足的杏花清酒。
“老爷,明天就是你大喜的日子,你怎么不早点睡?”
“睡不着!”
千野加藤将杏花清酒一口喝掉大半杯,神色恍然的看向对面一只小相框:“我想你母亲了!”
这一刻,他身上的戾气消失殆尽。
浑身上下都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忧伤与怅然。
夏桑榆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只比书本略微小些的相框里,有一张黑白的女人照片。
女人微微侧着脸,鼻梁秀挺,唇角带笑,目光温润如波。
是一个十分美丽又有韵味儿的女人。
夏桑榆的心房轻轻一窒:“原来,她长这样……”
“是啊!她还是这么年轻美丽,可我已经老了……”
千野加藤低低感叹,手指从相框上轻轻抚过。
“如玉,我一直都在盼着你能回来听我的忏悔……,当年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一时懦弱,让你从我的身边离开!对不起如玉……,是我辜负了你!我也是不久之前,才知道咱们还有一个女儿……”
他表情苦涩,说完将杯子里面的清酒一口饮尽。
再开口,声音已经暗沉得异常:“我把女儿接到了身边,你放心,我会好好保护她,不让她离开庄园一步!”
夏桑榆在旁边低低吐槽了一句:“你这样的保护,我可消受不起!”
他这样的父亲,有还不如没有呢!
千野加藤冷寒的目光往她的身上淡淡扫来:“你说什么?”
“啊?我没说什么!”
夏桑榆又帮他斟酒,岔开话题说道:“老爷,时间不早了,要不你早点休息吧?”
“不!我叫你过来,除了让你陪我缅怀你的母亲,还有一些东西想要让你看!”
“什么东西?”
“你先扶我起来!”
“哦,好的!”
夏桑榆听话的将他从地上扶起来:“你要去哪里?”
“扶我去卧室……!”
他摇摇晃晃,说话的声音也有些打结。
像是快要醉了。
夏桑榆往他的卧室看了一眼,暗暗在心中打定主意,如果千野加藤今天晚上敢把她当做宫如玉的话,她就一不做二不休打晕他,绑架他。
她就不信用他的性命做要挟,他还不肯放过她,不肯放过千野拓哉和温心怡。
千野加藤在她的搀扶下,来到卧室最里面的一面墙壁前:“也香,把那油画掀开!”
“是!”
夏桑榆听话的将油画掀开,露出里面一个极为隐蔽的机关。
千野加藤打了一个口气极重的酒嗝,沉声说:“摁一下。”
“啊?我摁?”
通常情况下,这样的机关都会关系着一个极其重要的机密。
她一个女佣,摁开机关合适吗?
千野加藤大手一挥:“摁!我让你摁你就摁!”
“那好吧!”
她用手指将那摁扭轻轻一按,一只保险箱出现在她的面前。
保险箱上面镶嵌着五色宝石,看上去极为华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