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手机放在耳边听了听,那边很杂乱的响成一片,隐约有警车嘀呜嘀呜的声音。
她怔了片刻,转身看向容瑾西:“徐管家打电话说什么?公馆里面出什么事儿了?”
想起厉哲文手中的那支黑色小手枪,她更加慌乱起来:“厉哲文伤人了?”
容瑾西缓缓摇头,艰涩道:“不……,是尤加利,她……死了!”
“死了?”
夏桑榆愣了片刻,心念急转,突然就想通了这中间的关窍:“是查婉娜和巴颂杀了尤加利?瑾西,你早就知道查婉娜和巴颂是为了杀我才来到晋城的,所以你听说厉哲文邀请的人是他们两个,并且要我做女伴去应酬他们的时候,你突然就改变主意,不准我跟着他们走了?”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和厉哲文一离开容氏公馆,你就打电话联系了查婉娜和巴颂,让他们到你的容氏公馆来赴宴,目的也是为了让我避开和他们的见面?”
她说了很多,容瑾西却始终灰败着脸色不作声。
她心里突然就很难过:“难怪你今天下午会那么好心情,陪着尤加利玩了一下午……,原来你早就知道,带她回去,就是死……”
她想明白了一切,心情却变得异常沉重起来:“尤加利……”
尤加利故意将容瑾西迷晕,故意让夏桑榆陪着他去医院,然后她飞蛾扑火一般,独自一人去面对查婉娜和巴颂。
尤加利的举动,大大超出了她和瑾西的预料。
他们都小瞧了尤加利!
小瞧了尤加利的爱情!
看着容瑾西那颓然的样子,她隐约觉得,尤加利的死,会成为他们之间一根难以拔出的刺……
她将手机递给容瑾西,低声问道:“咱们能为她做些什么?”
他的声音异常沉闷:“她说,她想回千野庄园……”
她还说,想要他好好陪她玩一个下午,做情侣之间常做的那些事情。
可他连游乐场都没陪她玩儿。
草草做了个蛋糕,就把她给敷衍了……
夏桑榆见他面带痛色,不由得踌躇再三,低声问道:“瑾西,你爱上她了吗?”
“怎么会?”他飞快的扫了她一眼,像是有些恼怒她问出这样的问题:“我只是……有些内疚!”
是真的,很内疚!
尤加利是无辜的!
他从头到尾都把尤加利当做夏桑榆的替身在对待。
对假面后的那个女人,他从来没有付出过任何真心,甚至,连正眼都不曾看过一眼。
他心里想的,只是如何能让桑榆避过这场灾祸而已。
假面后的尤加利,在他的眼里只不过是行走着的道具。
可是……
当尤加利看穿了他的意图,一切似乎就有些不同了。
她那么卑微的爱着他,又用那么坦然的方式为这卑微的爱情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她在容瑾西的心里,终于不再是‘行走的道具’了!
她有了颜色,有了生命,有了具体的形态,甚至,她的眼神也有了吸引人的色彩。
可惜她的存在,太过短暂了。
不等他有所回应,不等他表达歉意,她便已经消失了。
他难过的看向身边的夏桑榆:“现在才发现,我欠了她很多!”
“都是因为我……”
夏桑榆愧疚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都已经帮尤加利订好了航班,福田管家这时候说不定正在千野庄园盼着她回去呢……,没想到她突然就死了……”
如果早知道在容氏公馆等着的查婉娜和巴颂就是夺命的刽子手,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尤加利独自去面对的。
她有保镖,有武士……
只要她一句话,他们完全有可能让查婉娜和巴颂悄无声息的变成两具尸体!
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容瑾西将她微凉的小手紧紧包裹在掌心:“别自责了!这事儿是我决定的,和你没关系!”
停顿片刻,他又说道:“我答应过她,要送她回去的!”
“你要送她回千野庄园?”桑榆道:“我陪你一起吧?正好我也想回去看看……”
“不用了!你就留在晋城吧,华庭和曜儿快放月假了,家里没人也不好!”
“月假?放几天?”
“五天!”
“五天?”夏桑榆想起小华庭纵火烧死金宝宝的事情,声音不自觉的绷了起来:“好吧,我确实应该好好的陪陪他们!”
容瑾西叹了口气,抬头抚了抚她以假乱真的假面,低声说:“你对华庭别过分苛责了!他从日本回来之后一直都很怕你……,本来是不想去上幼稚园的,就因为听说你要回来了,不敢见你,所以才会答应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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