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律师胖乎乎的脸上,笑容不自然的抖了抖:“我们还是看资料,谈案情吧!”
“行!拿来吧!”
夏桑榆逐一翻看任律师准备的那些资料,神色认真又专注,偶尔抿唇沉思,像是在极力回忆之前的一些事情。
足足过了半个小时,她才长长叹了一口气,抬起头来。
“没问题!这上面提到的一些账目我都可以做一个澄清!”
“太好了!龚小姐,真的谢谢你,有了你的帮助,厉先生就能够躲过这场牢狱之灾了!”
任律师激动的站起身,伸出双手就要与夏桑榆握手。
夏桑榆伸出手与他浅浅一握。
“任律师,我看你对厉先生的案子很上心呢!可不可以冒昧的问一句,你和他之间……”
“哦!厉先生和我都是从一个镇上走出来的寒门子弟!”
任律师谈好了公事,神色就放松了好多。
他端起面前的白水喝了一口,含笑说:“说起来不怕龚小姐笑话,我是我们那地儿最早考上大学的孩子,我到大城市念大学之后,我的学弟学妹们就经常被他们的父母念叨:‘一定要好好用功念书呀,将来考上大学,就可以像任学贵一样,走出这山沟沟,去大城市生活了……’,在亲友的眼中,我生活得很风光,很体面,可是谁也不知道一个毫无背景的穷学生要在这繁华的城市站住脚有多难……,去年,我因为工作上的事情惹上了一些麻烦,不仅陪了一大笔钱,还被人威胁勒索,若不是遇见厉哲文先生,我现在恐怕都已经入土为安了!”
说完,十分感慨的谈了口气,端起白开水又喝了一大口,道:“厉先生和我是老乡,又是我的贵人!现在他落了难,我自然要倾尽心力把他从里面捞出来!”
桑榆颔首笑道:“厉先生有你的帮助,一定能逢凶化吉的!”
人的缘分就是这般奇妙。
有时候你想要和某人搞好关系,希望一辈子做朋友做知己,结果得到的是令人寒心的阴谋算计,是背后的刀子,暗地的绊子。
可是有时候,偶尔一个不经意的善举,却往往能在不久之后结出善果……
她陪着任律师在茶楼里面呆了半个多小时,聊了一些关于厉哲文的事情,以往的贫寒,曾经的风光,和现如今的困境。
等到阿瑟耶和沛洛隆吃完冰激凌,又将糕点吃了个七七八八的时候,这才起身,往不远处的监狱走去。
过马路的时候,阿瑟耶快走两步跟上了夏桑榆。
“知夏阿姨,你不会骗我们吧?我和弟弟真的能见到我们的妈咪?”
“能!呆会儿我陪你去!”
“好呀好呀,知夏阿姨你真是太好了!”
阿瑟耶亲昵的挽上她的胳膊。
夏桑榆表情僵硬,十分不习惯和一个外国妞如此亲热。
阿瑟耶发育得很好,丰胸细腰蜜桃臀,看上去像个十五六岁的青春期少女。
可是容瑾西说,她才只有十三岁。
成熟的外貌,禁忌的年龄,对于大多数男人来说,她的魅力无可抵挡。
同时,她的美貌也足以令任何女人心生戒心。
夏桑榆表面上维持着平静,心头却在暗暗筹谋着,要怎样才能够将阿瑟耶这个危险早日从她和容瑾西的生活中移开。
他们在接见室呆了十来分钟,厉哲文被两名狱警押送着走了进来。
一看见夏桑榆,他转身就要走:“我不见她!我不见她!”
夏桑榆连忙起身:“厉哲文!你确定你不见我?为了你的小厉夏你也不愿意见我?”
“厉夏?”厉哲文这才表情惘然的看向夏桑榆:“他……还好吧?”
“别担心,他有专业的育婴师照顾着……”
夏桑榆说完,对任律师道:“任律师,麻烦你把这两个孩子先带去外面待一会儿好吗?我想和厉先生单独说几句!”
“哦,好的!”
任先生十分配合,带着两个孩子走出了接见室。
夏桑榆在椅子上坐下,正色说道:“哲文,咱们时间不多,那我就长话短说了!”
“你和容瑾西又在一起了?”
厉哲文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让夏桑榆舒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她沉默片刻,岔开话题道:“是任律师要我来的!警方正在彻查你这些年的账务和生意上的一些渠道,当年我划到你账户上的那些款……”
“你不能承认!”
厉哲文急声道:“别忘了,你现在是龚知夏!当年的那些事,那些款,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别担心,我会想办法……”
“谁让你想办法了?”他语气凶横:“龚知夏我告诉你,我的事情,不要你管!你和你的容瑾西好好过你们的日子,别他妈瞎操心我的事情!”
夏桑榆被他一吼,也火了:“厉哲文你这人怎么好赖不分?我如果不帮你,你会把这牢底坐穿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