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一次,你一定要听我的!”
阿执上前,二话不说,就开始动手脱容瑾西身上的衣服和鞋袜,包括他手腕上的名表,全都脱下来穿戴在了他自己的身上。
桑榆骤然明白了他的用意。
她连忙上前:“不行!不能这样!”
阿执冲她笑了笑:“夫人,很抱歉,回去的路,阿执不能陪你了!”
“不……”桑榆惶然:“阿执你听我说,我们还没有被逼上绝路,我们能想到办法回去的……”
“阿劲!”阿执打断她,对身边的同伴道:“带夫人和容先生去前面丛林避一避!”
“是!”
阿劲等人和阿执似乎早就达成了某种默契。
从机场前面经过,看到LED高清屏幕上的缉拿图像时,他们就已经有了这样的打算。
就连一向只听命于容瑾西的黑衣随从,这时候也都以阿执马首是瞻。
他们看向阿执的眼神当中,不约而同都有了尊敬与诀别的味道。
明明只是父亲留下的一个保镖而已,夏桑榆的心口却也撕裂般的疼痛。
眼泪涌上来,喉头也哽咽了:“阿执,真的不用……”
阿执没有看她。
他半低着头,坐在路边一块石头上,脱掉自己的鞋袜,换上容先生的鞋袜。
神色平静得令人揪心。
夏桑榆想要扑过去阻止他,阿劲等人则强制将她架起,往前面并不算茂密的松林深处走去。
晨曦的薄雾里,十几名精英保镖和随从护着他们往山上走。
她一次次回头。
模糊的视线里,他看到阿执上了车,驾驶着容瑾西的路虎往陡峭的悬崖下面冲去。
不知道他进行了什么操作,路虎一脱离路面,便砰一声爆炸开来。
余下的几名随从全都撕心裂肺的大声呼喊:“容先生!”
夏桑榆的心房被某种强烈的情绪紧紧攥着,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这种兄弟之间舍身成全的热血之举,深深的震撼着她……
眼泪夺眶而出!
阿劲在她身边低声安慰道:“夫人不必难过,我们的命都是千野老爷的!我们活着的意义就是保护千野老爷和保护千野老爷要我们保护的人……”
她低声抽噎:“不值得……,真的不值得为我们这样……”
“夫人这是哪里话?”
阿劲沉声道:“我们每一个人,都盼着有一天能为你们献上我们的生命呢!”
他们从小就被洗,脑。
在他们的精神世界里,千野老爷是无比崇高无比神圣的存在,他们的一切都是千野老爷给的!
千野老爷让他们保护夫人,那夫人就是他们精神世界中的女王。
他们的一切,包括性命,随时都可以献给她!
夏桑榆一时之间根本无法扭转他们的这种思想。
她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在心里暗暗发誓,如果这一次能够侥幸逃脱,回到晋城之后,一定给他们每个人找份儿正常的工作,帮他们娶妻生子,让他们享受天伦之乐,过正常人的生活。
二十分钟后,她跟着阿劲等人来到了山巅上一个绝佳的蔽身之地。
太阳冲破地平线,薄雾散尽。
整座山谷,整条道路,全都沐浴在金色的晨晖里。
重型吉普的哒哒声由远至近。
最前面的一辆迷彩敞篷吉普车上,舒婉披散着一头茂密如海藻的秀发,穿着澡绿色迷彩装,手中还握着一柄黑色小手枪。
此时的舒婉,全然没有了穿着修身旗袍,秀发高挽时的细腻温婉。
嚣张,凌厉,充满了进攻性和危险性。
那双总是笑意盈盈的美眸中,迸射出的是仇恨的黑焰。
车子还没停稳,她便从车上跳了下来。
她看向跪在悬崖便痛哭流涕的一众黑衣随从,厉声问道:“容先生呢?”
一名随从跪着上前,哽咽回道:“容先生,容先生掉下悬崖了!”
“你胡说!”
舒婉上前几步,长靴在随从的身上用力一踹,怒声喝道:“说!容瑾西到底在哪里?让他出来见我!”
随从伏地:“容先生真的掉下悬崖了!他刚才接到你的电话,知道你要来这边找他,心里很慌乱,原地调头想要带我们离开,可是,可是车子突然失控,冲下了悬崖……”
其余几名随从也都连声附和:“是呀!车子一脱离路面就着火爆炸了……”
舒婉快步来到悬崖边,果然看见悬崖半腰上还有车辆爆炸后留下的碎片在燃烧。
她小脸一狞:“就这么死了?”
一名肤色黝黑,头发天然卷的男人走到她身边,顺着她的视线往下面看了看:“容瑾西烧死了你哥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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