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师父养大的,这么多年相处,我对他十分了解,师父是个十分豪爽的人,说话从来不会拖泥带水,哪怕是在数额巨大的古玩重器的议价过程当中,也很少见他这么吞言吐语。
师父沉默了半晌没有说话,严天途见我聊那么久,走过来对我说道:
“阿跃,你师父跟你说什么了?”
我把手机开了扩音,但还是没有马上听到师父的回答。我们两人面面相觑一阵,严天途急挠地说道:
“我说余老歪,你是要急死我们啊,赶紧说……”
我朝严天途摇了摇头:“让我师父想一想,别着急。”
过了一会儿,终于是听见师父带着虚弱的声音传出来:
“相传鬼谷之中,住的是鬼王,而鬼谷也是昆仑山脉之内最为神秘的所在,几百年来从没有阴阳圈子的人进去过。或者说,有人进去了,却没能活着出来。二十几年前,随着华夏经济的腾飞,古玩玉器的价格出现爆炸式的增长。那时候义掘营就开始重操旧业,大肆挖掘古代的大墓。慢慢的,他们就将手伸到了昆仑山脉的鬼谷之内。里边有一件神器,这神器是鬼谷的根本所在,也是鬼王统御所有鬼魂的权威象征。那帮人的目的,就是那件神器……”
师父一说完,我就听见严天途在我身边“呲”的一声,吸了口气后颤声说道:“神器?难道说是……不可能不可能,那个东西只是传说当中的物件,怎么可能真实存在。余老歪,你懵你徒弟也找点有理有据的,那东西要是真的出现,指不定得出多大事儿。”
师父低沉的声音说道:“二十二年前的天劫,就是跟那件神器有关系。义掘营的人不会轻易大动干戈,这些年,我跟任兄一直暗中打探这帮祸害的踪迹,他们确实在打鬼谷的主意。而且,据可靠消息,当年他们已经闯入鬼谷,并且得到了那件神器。那东西落入义掘营的手中,鬼谷一时震动,险些就有灭顶之灾。”
听到这话,我跟严天途都是惊恐地看着对方。人鬼两界虽然素来对立,但却是彼此相依,相互制衡之后,达到一个平衡的状态。世间万物,平衡才是安稳,一旦有一方灭顶了,另一方,也必然受到惨重的牵连。
“相传鬼王为了拯救鬼谷,牺牲自己的一魂一魄,逼退义掘营那帮祸害。而鬼王从此不知去向……有些人说鬼王藏在鬼谷的幽暗深处,躲避义掘营那帮人的追踪。还有另外一个说法,就是鬼王其实已经死了,继而转世为人……”
师父话音刚落,我就注意到有三双眼睛盯着我,严天途、卢氏、小白,他们就跟看一个怪物一样盯着我,看得我很不自在。
我脸上肌肉一抽,尴尬地说道:“师父,你别开这种玩笑,我要真是那玩意儿,那些厉鬼还敢吃我?嘿嘿,早把它们吓死了。”
好在师父下一番话让我安心了不少:“起先,我跟你们的猜测是一样的,说不定跃儿就是鬼王托世,毕竟跃儿天生少了一魂一魄,这实在是极为罕见的。但是,任兄乃是金陵派的翘楚,他手里渡葬过的鬼魂数目,数不胜数。偶有一次,任兄遇上正在行途纳灵的鬼差,就向鬼差确认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我们几个屏住呼吸听着师父讲那玄得没边的事情。
“那鬼差说,魂魄投胎转世,并不可能那么快,黄泉路上走一遭,也得有些年头。所以鬼王转世成了跃儿的说法,就有点蹊跷了。直到最近,我见到那块血煞玉,才敢确认一件事情。”
师父顿了顿说道:“血煞玉里面那只小鬼,才是真正的鬼王转世。兴许鬼王死后没转成人,而是转成了鬼婴。”
卢氏盯着自己说心上的血煞玉,身为厉鬼,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鬼王的厉害之处,只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就是鬼王。
严天途揪着下巴的几根胡须,疼得龇牙咧嘴:“余老歪啊你个老糊涂,扯了半天,你还是没说明白你徒弟为什么会被义掘营那帮人盯上?”
师父淡淡笑道:“我想,他们是忌惮跃儿这个‘魂魄残缺’之人。一旦血煞玉里的小鬼,和跃儿的魂魄相融的话,那将是最完美的魂魄。”
从师父的语气当中,我似乎感觉到他有些兴奋,大概是因为我可以补全魂魄,也就得救了。
严天途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想给你徒弟补全魂魄,要知道那血煞玉里边可是厉鬼啊,厉鬼入体,以你徒弟的命格,你觉得他还有命活着?”
师父沉默了片刻,说道:“是有风险,但必须要这么做。否则跃儿一生都会被鬼魂所觊觎。我跟任兄这些天,就是在忙活这件事情。跃儿不仅魂魄残缺,生辰八字也极为糟糕,所以我们在龙虎山的祖师祠堂之内,替跃儿求了一盏天灯命位,只要在这天灯灭了之前,有历代祖师庇佑,跃儿不会受到那小鬼的侵蚀。我跟任兄要在这里守护跃儿的天灯,所以,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小严,你需在零时点上一炷香,香尽,则灯灭……”
这话我算是听懂了,师父的意思是让严天途在一炷香之内,把血煞玉里的小鬼放出来,融入到我体内当中,这么一来,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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