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清楚,我从来没和他说过。”桓远叹了一口气。“走吧,希望以后不要再见面。”
钟离期摇了摇头,长叹一声。他觉得桓远这句话不太可能实现。
……
“啪!”刘建将青铜爵砸在地上,脸色通红,双手发抖。
冯疾站在他的面前,躬身而立。他刚刚从江边回来,亲眼看到梁啸等人上了船,跟随上计的人员赶往长安。他就算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去碰官船,否则郑当时一怒,很可能连胡家都连根拔起,就连刘建都吃不了兜着走。
现在的诸侯王不是以前的王,大权掌握在国相手中,特别是军队,王连碰都碰不着。
更何况刘建根本不敢把这件事捅出去,否则不用郑当时动手,他父王就能揍死他。
梁啸成了捅在刘建心里的一把剑,剑柄握在两个人的手上:梁啸和郑当时。他还可以派人去暗杀梁啸,却不敢动郑当时。如果刘建有任何不安份的举动,郑当时轻轻一抖,就能捅死他。
以刘建的禀性,如此受制于人,他不暴跳如雷才怪。
冯疾自己也不轻松。胸口那一箭虽然射得不深,只让他躺了半天,却在他心里留下了阴影。桓远只用了半年时间,就调|教出了一个这么出色的弟子,那他本人又该强到什么地步?
冯疾说动刘建,希望他能下令搜查桓远等人的踪迹,可惜刘建被郑当时捏得死死的,根本不敢有什么动作。胡家倒是出动了不少人,可惜依然找不到桓远的影子。
这对师徒,还真是麻烦啊。
……
一辆马车停在了青云里门口,邓国斌懒洋洋的伏在车轼上,眼神却透着说不出的兴奋。
他手里摆弄着一个铜制秋千模型,这是他几个月的心血之作。利用这个模型,他终于搞明白了梁啸的那个问题,不远千里,兴冲冲的来找梁啸理论。
侍者上前通报,时间不长,里正王奉世走了出来,打量了邓国斌一眼,拱手行礼。
“先生来晚了。梁啸已经去了京城。不过,他家还在原处,如果先生有兴趣,我可以领先生去看看。”王奉世笑嘻嘻的说道:“梁啸信任我,托我看管他的旧宅。”
邓国斌眉头一皱:“去了京城,什么时候走的?”
“刚走两日,是乘船走的。”
“走!”邓国斌大喝一声:“回淮南,报告翁主,我们去截他。”
车夫调转马头,拉着马车,辚辚远去,留下王奉世一个人发呆。
翁主?我的乖乖,淮南王的女儿看中了梁啸?这小子还不是一般人啊。王奉世回头看看,越看越觉得门额上的“青云”二字发亮,有点祥光万道的意思。他握紧了手中的钥匙,笑了起来。
“嘿嘿,我可得把这宅子看好。说不定哪天梁啸衣锦还乡,我还能讨杯酒吃,威风威风。”
想到得意处,王奉世喝起了小曲,一摇二摆走进了青云里,巡视他的地盘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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