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子弟从宫门绕回上阳宫宴饮也不需要多久,届时可以把上阳宫通往外面的小门打开,也未必不可。另外,我倒觉得陛下不一定喜欢九州池,也不一定喜欢瑶光殿。”说完,她瞥了我一眼,皮笑肉不笑地问,“你说呢,阿草?”
她这话让在场的人都变了色。寿昌郡主和荆山郡主不安地看了看惜福郡主,再看看我,低下头去。
她很明显暗指女皇陛下令太平公主在瑶光殿诱杀薛怀义一事,九州池与瑶光殿定然会遭到女皇陛下嫌弃。
惜福郡主淡淡地说:“洛阳宫乃是陛下的后院,陛下在自家后院行行乐,又有什么可以顾忌?阿雀,你心太小,怎能理解皇姑祖母的博大心胸?”
惜福郡主遥遥地将一顶看不见的大帽子送给看不见的至尊者,趁机贬低了一下西门雀,把西门雀气得一时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
正在僵持着,忽然有宫人通报:“高阳王殿下到!”
惜福与寿昌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问对方:“他来干什么?”而西门雀却面露欣喜企盼之色。
“听说你们在筹划什么好事情,我从姑祖母那里来,顺道来看看你们。”一个轻佻热情的声音刚传进来,人影一闪,一个风流倜傥的少年便出现在门口,“怎么,不欢迎么?说不定本王还可以给你们出出主意噢!”
西门雀雀跃地跑上前,拉着武崇训的手拖他到洛阳宫图前说道:“阿训你来说说看,这过端午能不赛龙舟么?这赛龙舟是在洛水好还是在九州池好呢?”
不知道她是一时忘情,还是求赞同心切,居然在我们几个面前毫不忌讳地拉着一个男子的手,顿时令我们目瞪口呆。
寿昌郡主与淮阳郡主立刻羞红了脸。荆山郡主冷冷地笑。惜福郡主却波澜不惊地一脸漠然。
我垂下头去。我什么都没看见。
高阳王一边笑嘻嘻地说:“美女出东邻,容与上天津。整衣香满路,移步袜生尘。水下看妆影,眉头画月新。寄言曹子建,个是洛川神。本王倒觉得,这一气姑祖母因政务劳顿,似乎并不一定要搞成严肃端庄规模盛大的普天同庆的大活动,毕竟端午也不是什么大日子。她老人家没准就想跟家人吃吃喝喝,调笑一番罢了,你们搞得声势浩大,累着她老人家如何是好?在自家后院,守着自家子弟,就是一汪水洼子又如何?”
西门雀原来指望武崇训无条件地站在自己一边,而她觉得自己的设想浩大伟岸,更容易讨好女皇陛下——女皇陛下一直喜欢轰轰烈烈,好大喜功之事。可是事出意外,他居然反对自己的方案赞同惜福郡主的提议,这让她十分羞恼。
“你以为九州池能放得下这许多龙舟?”她愤愤地质问高阳王。
那被质问的人轻松一笑:“放不下又何必放?山人自有妙计,保证你后面的节目都不用搞了,必定能让姑祖母笑口常开,龙颜大悦!”他看了看周围的美女们脸上都露出好奇之色,得意洋洋地说,“你们附耳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