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老套,却也热闹。”
西门雀道:“若是击鼓传花,索性将两只桌子拼起来罢。就算等下有投壶,一张长桌也好过两张小桌子看起来孤拐伶仃的。”
寿昌郡主想了想,并不疑有他,笑道:“阿雀说的是。”
于是大家起身,由着宫人过来收拾桌子,将两张桌子并一桌。西门雀殷勤地安排座位,有意无意,将惜福郡主和双儿排在一起,她自己也在双儿的一边坐下。
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但是我的身份与地位都不足以阻止西门雀做出这样的安排。我只能坐到双儿的对面,时不时地盯着,冷眼看着局势往何处发展。
果然西门雀笑道:“双儿姑娘,我似在哪里见过你,这般面熟。”
双儿道:“民女生在民间,贵人住在宫里,民女如何有福见过贵人?”
西门雀托腮道:“让我想想——如何这般面熟?”
正说着,荆山郡主把寿春王和临淄王两殿下也拉过来坐在一起,寿昌郡主宣布酒令,便是击鼓传花,花落谁手谁就先饮酒一杯,再说一句关于“寿”的诗、歌、成语或者俗语都行。若是想不到现成的,自己做一句也成。若是说不出,便再罚酒一杯,一共饮两杯。
这酒令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有些难。人人都绞尽脑汁严阵以待,一时都不再闲谈。
临淄王自告奋勇地担任击鼓官,把个鼓点打得一回快一回慢,一回惊如马蹄,一回缓如更漏,花传了十多圈,几乎每个人都轮到一次。惜福郡主、寿昌郡主、方城县主甚至西门雀杨玉芝等读书多年,腹中典故颇多,都顺利过关,唯独我与长信郡主被罚了酒。
双儿说了一句俗语,也算过了关,但是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豆卢氏在高处看了,心中也高兴,笑着对王夫人说:“东宫许多时候都没有这么多孩子在一起说说笑笑了!看见孩子们如花一般的笑容,真让人能多吃半碗饭呀。”
王夫人欠身道:“就是外面平常百姓家,也是要过年过生日的时候才能这么开心。”
豆卢氏道:“双儿这孩子本宫看着真不错。她今天一身红衫格外明艳。这孩子性子爽利,正配这红色。可曾念书不曾?”
王夫人回道:“当初启蒙的时候,族中曾经请了女先生教族中的女孩子们认字,字都教全了便各自回家跟着父母学女红,所以双儿在这上头有限。我有个表姐颇能识文断字,还精通音律,嫁入元家,生了一女比双儿大个半年,传了她的衣钵。我们两家因住得近,倒时时来往,双儿跟着她元姐姐读读诗文,也学个仨瓜俩枣的,玩这种游戏的时候才不至于太丢人。”
豆卢氏笑道:“夫人过谦了,双儿很好。那元姑娘比双儿也只大半年,可议亲了没有?”
王夫人道:“还没有呢。说起来她家也是有些难,祖上是北魏皇室,如今子孙繁多,门第在,可是家里也没有什么显赫的人,说亲有些高不成低不就,没寻到合适的。可惜这孩子一身才学,虽然比不得宫里的女文曲星上官大人,但是也不输大家闺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