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她唇边的笑意仿佛昭示着我祸到临头,我怎么可能还敢和庄年华纠缠不清,我只想要他离我越远越好。
“我要是不呢?”
庄年华冷声问道,终于从我身上起来了。
我像是死尸一样一动不动,随便他要怎么样了,他抽过纸巾帮我清理了身上,又清理了自己。
我昏昏沉沉的,反应了一会儿他这气人的回答,似乎被他气成习惯倒反而平静不少,面上露出一抹奇异的笑。
“你不能太贪心,我不想被你害。我知道你们这样的人的世界我是参与不起的,如果你是想害死我的话,那我无话可说。”
“害死你?为什么要这样说?”
他重新压了下来,这次是把我揽到了被窝里,也许我真的是他发泄的工具吧,反正发泄过后的他好像正常柔淡了不少,抱着我的举动各方面也还算轻柔妥帖。
可这样的动作激不起我心中的涟漪了,我满脑子想的都是秋水回来了,从前我是死人的替身,现在我是活人的障碍,我很清楚,要是庄年华再对我示好,秋水那边会有什么样的动作。
没有哪个女人可以容下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一张脸的女人吸引去自己心爱的人的注意力的。
我知道和庄年华硬碰硬没用,我还不如再放下心中那外溢的一点点酸劲儿,去好好的跟他谈一谈说一说。
“她看见我了,你的小妈今天找你的时候,看见我了,在电梯里打了照面。”
“你终于肯对我讲了,之后呢?”
他音色沉沉不置可否,我听不出来他什么意思,于是深深吸了一口气。
“她见到我毫不惊讶,没有人面对一个和自己一样面孔的人最初是不惊讶的吧,她不仅没有,还冲我笑了,你懂吗就像是电视剧里常常演的别有深意的那种笑。”
“你的意思是她已经知道你的存在了。”
庄年华沉吟,“按照她说的,她身体受到重创,今天才醒来。”
我这一刻真相爆一句粗说你妈炸了算了,可我忍了又忍,因为白天庄年华见到的秋水那么的惹人怜爱,惊慌失措和想念他,和我在电梯里有一面之缘的那个人简直判若两人,庄年华想不到这个也是能理解的。
要按照我女人的直觉,我只能说这其中指不定还有什么阴谋。
“是,也许吧,但是她不是你小妈么?手中权力势力应该也不小吧,要做什么还不是易如反掌的。”
他忽然捏着我的下巴。
“你可想清楚了,你这是在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只是觉得你真的应该离我远点了。”
说完这句话,我翻个身,根本没有再开口的欲、望,我只想睡觉,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
“我不离开你,也许对你才是更好的保护。”
快眼陷入黑暗中的时候,似乎听见庄年华在我耳边说这样的话,我也迷迷糊糊的,后来就什么都听不到了。这一夜的梦纷繁复杂,又是那个豪华的大房子,有一个我不认识的英俊的老男人,我从没见过他,可是看着他我却发出一个单音节,“爸。”
也许这辈子从来没有遇到过慈父的形象吧,所以我竟然被梦里这个男人给感动的不行了,他只是朝我微笑,摸我的脑袋,他一言不发,却带着我看书,给我泡茶,就是这种乱七八糟的梦,竟然让我哽咽着醒过来。
身边空无一人,庄年华已经不在了,我怔了怔,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做梦。
今天的早餐是我妈妈准备的,她穿戴的很正式,看着我的笑容也比往日更平和。
“真心,举哀来吃早餐吧,上班不要迟到。”
我愣了一下,“怎么不睡觉?”
她笑着摇摇头,摸着自己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今天有事。”
我蹙眉,“你要出去?”
“打麻将。”
她笑的还是那么好看,隐隐带着温柔。
“妈妈,对你不太好,似乎也不怎么关注你的身心,但是真心,说实话,我挺爱你的。”
我又想起了自己做的那个关于爸爸的梦了,眼睛蓦然发热,却笑着看我妈,“不要这么煽情妈妈,不过既然你这样说了,我也挺爱你的。”
我喝光了杯子里的橙汁儿,站起来,抱抱她的肩膀。
“所以你要好好儿的,这才不让我们从中州来到这里失去意义,我们俩会把日子重新过好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