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聂云便劝方晓悠注意些,不要太拼命了。其实,聂云的妻子也是个工作狂,她自己办了个工作室,做室内设计。听到丈夫这么说,她便说:“不是只有你们男人才要拼事业的,我们女人就不能吗?难道我们就该待在家里给你们伺候父母、教育孩子、做家务?”
这就是他们夫妻的症结。
聂云的妻子经常忙着工作,到处办展览,孩子都是交给聂云父母照顾的。至于聂云,十天半个月回趟家还算是勤快的,有时候甚至两三个月都回不来。这样的话,夫妻两个就很少见面。
从去年开始,聂云的父母对此意见越来越大,觉得儿媳妇太失职,经常为此家里冷战。而聂云,夹在两头不知如何处理。夫妻关系僵到了极点!
所有的夫妻,总会遇到这样那样的问题。有些人不愿意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总是那样压制着,然后渐行渐远,最后即便不会离婚,也是各走各路了。而聂云,心中爱着自己的妻子,极为珍视这段感情,再加上孩子还小,要是闹到离婚的地步,对孩子的伤害很大。可是,夫妻两人一坐下来,一说话,就免不了要大吵。这就是他找夏雨辰和方晓悠来的原因,希望在外人的力量下,两个人都可以克制些,把问题解决了。
有句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其实,很多时候,夫妻之间的问题,还是需要外人来化解的。
听到嫂子这么说,夏雨辰便接着说:“嫂子说的对,女性也是要有事业的。这都什么年代了,把老婆放在家里不让出去工作的男人,才是真正不尊重女性的。那么多先辈奋斗那么多年,不就是为了男女平等、妇女解放吗?现在,女性的角色早就不再是妻子、母亲和儿媳妇这么简单了,外面的世界那么大,怎么能让男人把什么都做了呢?这一点,我支持嫂子。”
方晓悠简直不敢相信,那个唯我独尊、不把别人放在眼中的夏雨辰,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惊讶地盯着他。
聂云妻子喝了口酒,看着丈夫。
“我也不是说你不能工作不能有事业,可是,好歹咱们有个家吧,好歹咱们还有孩子吧,你经常不着家,孩子连你的影子都看不见,你让孩子怎么想?”聂云对妻子说。
“孩子孩子,你说来说去就是这个,你家人说来说去也是这个。我不管孩子了吗?当初,咱们贝贝一生下来,你妈就用她的一套方法去带孩子,我根本连句话都插不上。你呢,什么都是听你妈的,你妈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有没有顾及过我的想法?好了,到现在了,你倒是说我不管孩子。你说说,我怎么管?你妈连孩子都不让我看,我能怎么办?”聂云妻子说。
方晓悠看着这夫妻两个的架势,简直像是要打起来了,赶紧拉拉夏雨辰的手,他却笑着轻轻摇头。
“这一点,我就要说聂大哥了,孩子是自己的,你怎么老是听樊阿姨的话呢?”夏雨辰道,聂云刚要解释,夏雨辰又对聂云妻子说,“嫂子,你也要理解下聂大哥。你和樊阿姨之间婆媳有矛盾,其实,聂大哥的心里也很难受。手心手背都是肉,他要是向着你了,樊阿姨就要怪他,说他不孝;他要是向着樊阿姨了,你又说他和他妈妈一起欺负你。其实,男人很难做,你就试着理解理解聂大哥。大家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孩子好,只不过,两代人之间想法不同,难免会有冲突。别说两代人了,就是同代人,夫妻两个,也不一定都能互相理解的。你看看,聂大哥在莱州,工作也忙,他那工作,又不是说自己可以完全做主的,上面一层又一层,不知多少人管着呢,你也适当理解理解他。”
聂云妻子听夏雨辰这么说,火气也降了些,说道:“如果不是他妈妈那样,我当初至于说一满月就出去工作吗?我在那个家里,有什么位置?就连小阿姨都比我有话语权。”说着,她不禁抽泣起来。
方晓悠赶紧给嫂子递了张纸巾。
“过去,你们家觉得我多余,你妈把什么都包办了,现在又嫌我不管孩子,我怎么做都不对!”聂云妻子擦着眼泪。
聂云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辛苦,可那是我妈,你让我怎么办?她做的不对,我也跟她说了,可是,她都那么大岁数了,你指望她能改变多少?咱们是晚辈,能迁就就迁就,好吗?你觉得委屈,心里不舒服,火就往我身上撒,可是,不要跟老人正面冲突。咱们既是做晚辈的,又是贝贝的父母,难道你希望将来贝贝的老婆也那样对待你吗?”
“你就知道偏向你妈!”聂云妻子道。
“那是我妈,也是你妈。大家都是一家人,没什么深仇大恨的,意见不同,能讨论就讨论,不能讨论就不说。老婆,我也难啊!”聂云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