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思考和说话时候的感觉,像极了燕犀和燕卿。于是闲聊时候说起各自家族的故事。原来他家里不止他母亲是华人,还有好几代的女主人都是华人。”
汤燕声想起当时的情形,还是忍不住会心微笑:“小衣你们年纪小,对于家里的故事知道得不那么详细,可是因为我是做这一行的,又是你们的大姐,所以对祖上的故事知道得多一些。大约一百年前,我们家出过一位特立独行的前卫姑奶奶。”
“那时候咱们家那位督军老祖宗刚刚就任海陆空大元帅之职,也就是当时事实上的国家元首……那位姑奶奶是他最宠爱的小女儿,他原本想将她嫁给国务总理的公子,结果那位
姑奶奶竟然爱上了一位前去采访的M国记者,竟然跟着那位记者私奔了,趁着兵荒马乱跑到了M国来。”
汤燕衣也不由得惊讶:“大姐,你该不是说那个M国记者就是他佛德家族的长辈,而我们的姑奶奶就是嫁进佛德家了吧?”
汤燕声愉快点头:“我跟他都想到了一块去,所以还一起查过各自的家谱,果然对上了。”
百年前的兵荒马乱,百年前勇敢的为爱出走,造成了那位汤家女儿的下落不明。也曾以为早已天人永隔,却没想到原来远隔重洋,却也还是有一天亲人竟然在异国他乡聚首。
“只可惜都过去一百年了,咱们两家之间的血缘已经被十代人稀释掉了,如今是很远的远亲了。不过却也神奇,这样远的亲戚了,而且他还是混血,却还是能在神态和气质上与咱们家人这么相像。这或许就是遗传基因的神奇力量。”汤燕声现在想来还是不由得唏嘘。
“是么?那还真是太巧了。”汤燕衣不由得勾起嘴唇。
如果汤家跟皇甫家是远房的姻亲,而皇甫家跟马克家也是同样的关系……那汤家、皇甫家、马克家还真是搅合到一块儿去了。谁能想到就因为一桩普通的校园伤人案,竟然能将几大家族的历史给联系到一起去。
或许这个世界还真是小,真的是这个地球上任何人之间也不过隔着六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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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燕卿拿着个小餐盒下楼来,目光自然先投向那一小圈人去。只是灯影幽暗,皇甫华章又仿佛巧合地站在了灯影暗处,于是汤燕卿最初第一眼并没有看见他的存在。
汤燕卿的目光都先被骆弦声给吸引了去。
那么一小圈人站在一起聊得热闹,可是骆弦声却站在圈外,站在一个那一圈人都不会发现的视线死角里,遥遥地望向那边。自己一口接一口地喝酒,染了一肩一身的落寞。
显然他看着他们,却不想叫他们发现他。
汤燕卿叹口气走过来:“用不用我友情赞助你一条小手绢儿,好叫你咬着?”
“别闹。”骆弦声却兴趣索然,并不想开玩笑。
汤燕卿便跟他并肩站在一处,尽量从他的视角去打量那边。
骆弦声黯然垂首:“方才燕声带了一个新客人进来,我都没见过。可是看样子燕声跟他关系很是亲密。我想也许她这一走半年,途中终于遇上了能叫她满意的人。”
汤燕卿便明白了,同情地转头望向骆弦声。
骆弦声今年28岁,汤燕声却32岁了。所以大姐叫“大声”,骆弦声却叫“小声”。
也许四岁的差距对于现代人来说真的不算什么,骆弦声自己也不在意,可是大姐却怎么都迈不过这个坎儿。大姐永远都坚持说,小声从小就像是自家的弟弟,永远都只能是弟弟。
于是这些年骆弦声披挂着弟弟的身份,眼睁睁看着汤燕声谈了一场又一场“年龄合适”的恋爱;而他自己也一年比一年越发地荒唐下去,甚至都被外界传说成了最大的“网路yin媒”。
这就像是一柄双刃剑,终究让他跟大姐越距越远。
汤燕卿转了转手里的酒杯:“你的意思是,那个新来的男人,年纪跟我大姐相当?”
骆弦声便无限寂寞地笑:“是。十分相当。成熟稳重,举止优雅,是我骆弦声永远都学不会的。”
汤燕卿便也极力向那个身影望过去,待得发现了那个人就站在时年旁边,便是一皱眉:“我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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