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时年已经下到一楼,从汤燕卿面前漠然经过,故意点头:“是,谁说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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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燕衣到客卧的洗手间更衣洗手准备做饭,叶禾便也跟了进去。
客厅里就剩下时年和汤燕卿两个人。
时年故意专心收拾茶具,并不搭理汤燕卿。
他两手插着裤袋走到她身边,“我,怎么得罪你了么?”
“没有啊。”时
年抬头,故意笑靥如花:“汤sir你保护我尽心尽责。作为被保护的公民,我对汤sir的工作态度一百个满意。”
时年说罢端着茶盘就要走。
汤燕卿长臂一伸,便按住她肩头:“说清楚了再走。”
客厅与厨房只隔着一道门,不过不足以挡住所有的声音。时年肩膀一晃,避开他的手:“我没有什么可跟汤sir说的。”
他的手被晃开,他的长腿随即伸出去,脚尖隔住时年的脚尖儿。倘若时年非要强行走过去,便会被绊倒在地。
时年霍地回首,怒目而视:“你到底要怎么样?”
他抱起手臂,视线从她面上缓缓滑过:“是不是汤燕衣方才与你说过什么?”
时年深吸一口气,索性摊开:“你房间里的壁纸。汤sir,你让我忍不住再一次质疑,你到我家来究竟是干什么来了。”
汤燕卿盯着她的脸,黑曜石般的眼珠儿半晌未转。继而收回了长腿,却手指托着下颌笑了。
“你撒谎。你在意的才不是什么壁纸,那不过是你的借口。你是生气汤燕衣的态度——或者是她对我的态度叫你觉得不舒服了。”
时年心下轰地一声,自己也觉好笑:“笑话。汤sir,我对你们兄妹之间的关系并无半点在乎。”
“你可以直接说,你对我没有半点在意。”
他跨了一步便到了她眼前,垂首不能再近地凝视她的眼睛:“你如果真的一点都不在意我,你就不会在意我的壁纸。否则就算我贴了一屋子的美元,你也只会当做没看见。”
“天生纨绔。”
时年闷闷斥了声,右转弯绕过他的堵截。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搬进来是郑重其事的决定,不是随随便便来了,更不会随随便便就走。”他的声音追上来。
他在说什么?时年忍不住驻足扭头望他。
他立在原地,膀子依旧傲娇地斜着,可是他的目光里——却仿佛飘过一丝怆痛。
“那壁纸,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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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年心下又是奇怪地咯噔一声。
仿佛有什么破开冰层,想要浮涌而出;却仿佛隔着浓雾隔着冰霜,怎么也看不清。
时年便摇了摇头:“那么贵的壁纸,我连听都没听说过,就更不可能见过。汤sir你想说什么?”
汤燕卿微侧过身,轻轻垂下头去。发丝垂下来,遮住他眉眼,叫她看不清他面上神情。
“算了。”他说完便转身上楼,只余楼梯上脚步空空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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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做好,五个人围坐下来。
作为男主人,向远先举杯敬酒:“这次时年出事,多亏燕卿。实则我父亲也说过要正式请汤家一家人吃个饭,聊表心意。今天也巧,席上不仅有燕卿,还有燕衣,咱们就当是个小规模的预演了。”
向远为人周全,说完立即再举杯朝叶禾:“这些日子一定很难熬,也多亏有叶禾陪着你们头儿,我在这儿一并致谢。”
汤燕衣和叶禾都赶紧起身,举起酒杯来。
时年便也只好跟着起身。
就只有汤燕卿大少爷依旧坐得稳当,只抬眼,眼珠黑白分明地瞄着向远:“我倒觉着这件事没有任何值得举杯的,尤其是对向远哥你来说。”
时年心下又是一颤,急忙叫了声:“汤sir!”
汤燕卿盯了时年一眼,这才不情不愿懒洋洋地站起身来:“那让我想想总该有个什么由头才好——哦,有了。四年前向远哥的婚礼我没参加,礼数上颇过意不去。好在向远哥的分居我赶上了。不如今天就祝贺向远哥和时年:分手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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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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