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妍一直躺在椅子上,不知过了多久,门猛地被推开了。
人未现,话便已经出声了,不过声音很亲和,听得舒服。
“二妹,母亲让我来唤人你过去。”说话的是楚南山的庶长女楚温,楚温年约十七,前年就已经定下了亲事,是隔壁郡府常家三少常道河,常家是世代地主,常家老太爷辞官前是郯城道台。
现在常家虽没人做官,但是良田家俬还是非常优厚的。楚温是庶女,也算不上低嫁了。
只是恰逢常夫人病丧,常道河要守三年孝期,于是便与楚温的婚事耽搁下来。
楚温是楚家典型的温柔姑娘,待谁都和和气气的,虽然她是庶出,却是养在老夫人身边,比之庶出的四妹楚环要来得体面。如今定了亲,楚温越发端庄了。
楚妍听到她说话没有睁开眼睛,楚温奇怪,楚妍虽然是挂在母亲名下作为嫡出,但是她们姐妹都到了记事的年龄,自然之道楚家非她们的亲生姊妹。为此,楚妍常小心翼翼的,她们的话从来不敢不理会的。
她轻轻走近过去,当她当看到这个‘嫡妹’的脸色不由大吃一惊。
只见楚妍脸色苍白无任何血色,眼角还隐隐有着未干的泪痕,显然是哭过不久。
来之前她也在母亲身边伺候,自是听到三妹楚倩的告状,言里言外都道二妹辱骂于她。
从往日的情形看,三妹说二妹欺负她,十句中九句半是假的。如今见到二妹如此模样,更是确定三妹在说谎。
说起这个半路进府的妹妹,父亲待她那般宠爱,她也是酸涩难言的,可是她可没三妹嫡出受宠的底气和二妹正面对着来,哪怕二妹是个怯弱的性子。顶多不着痕迹使点小绊子,让自己出出气。
如今见到二妹这般模样,楚温也不禁心有戚戚,三妹娇惯,她也吃了不少罪。
她连忙伸出手附上楚妍的头,这一触摸大吃一惊,好烫!
二妹的伤寒不是好了吗?
当下,她急声喊道:“来人!”两个丫头急忙走进来。
“大姑娘/姑娘安!”
“碧荷,你是怎么伺候的,你家姑娘晕迷不醒你都不知道。”
碧荷大吃一惊,三姑娘将她赶出屋子,可是不到半刻钟,三姑娘怒气冲冲跑出来,而自家姑娘也阻止自己进来伺候,她只能在门前干等着,等到大姑娘过来,她还庆幸着。
楚温见状,也差不多明白了,说到底是母亲掌握着那些丫头的生死,哪里为了保护二妹敢得罪母亲的心肝女儿。
“算了,你尽快去回禀母亲,让母亲请个会医术的大师过来给二妹看看!”又对跟在自己身边的丫头碧柳说道:“你去打盆热水过来。”
这次出行,因为增加了护卫,所以大伙带的贴身伺候人很少,除了母亲身边有两个丫鬟和两个婆子,她们几个姑娘都只带了一个丫头。
碧荷和碧柳都是大丫鬟,自然跟了出来,她们连忙福了福身,迅速地退了下去。
这里的厢房是寺院为香客准备休息的场所,毕竟很多时候,女眷为了祈福经常是连续几天呆在寺院。
作为余同府的第一夫人楚氏,寺院自是非常重视。
厢房不但舒适,寺院各项杂物也是紧着楚家来,碧柳要热水很快就打过来了。
楚温除了有些同情,也想做给别人看,全了自己好名声,当下,她亲自动手,毛巾给楚妍擦脸退热。
终于,钱氏和楚倩一块过来了。
“二丫头怎么了?”钱氏面上带着些许着急之色,楚温心中清楚二妹在母亲心中可有可无,这着急之色不过是有外人到场而已。
她连忙给钱氏请安,钱氏忙道:“你二妹病着,这会儿子也别大礼了,让我瞧瞧我可怜的二丫头。”
说着,钱氏坐了过去,瞧见楚妍的脸,将一位担忧之极的慈母表现得淋漓尽致。
楚温站在钱氏旁边,偶尔斜看楚倩一眼,楚倩的脸色不好看,也不愿移动身子过来瞧看楚妍。
钱氏发觉,不着痕迹地瞪了她一眼,然后向楚温问楚妍的情形。
“二妹似乎发了高热,现在晕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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