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骆思恭怀疑,此时有了佐证,已经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走,我们连夜走,这里怕是不能待了。”想了想,骆思恭果断决定,连夜离开南京城。
在座的都是锦衣卫的核心人物,都是训练有素,行动起来一点都不拖泥带水,收拾了包裹后,立刻起身离开。
此时虽然已经天黑,但以锦衣卫的能力想要离开并不是什么难事,城门出的几个侧门,给钱就能打开。当然,前提是你能找到门路。
“大人,去哪里?”出了城门后,魏良卿忍不住问道。
“去宁波。”骆思恭的话语没有一丝起伏,“去找俞将军,告诉他,南京有变。”
更在后面的许显纯见到魏良卿这个待遇,羡慕极了,自己若是询问,怕得到的就是一记冷冷的眼神吧,这就是家世的力量啊,听说这个魏良卿是东厂督公魏忠贤的侄子,真是好背景啊。
想到这,许显纯不禁又是羡慕嫉妒,又是恨的,恨自己怎么没有这样的家世。黯然之下,他回过头看了眼南京城,心中忽地闪过一个念头。
这个念头让他呆立当场,脸现犹豫和挣扎,最终他还是咬咬牙说道,“大人……卑职,卑职就留在南京城,为大人打探消息吧。”
“哦!”骆思恭猛地转身,看向许显纯,脸上闪过一丝欣赏之色,“好,很好,看来我们锦衣卫还是有你这样胆魄过人的猛士啊。”
“多谢大人夸赞,卑职也是希望能为大人效力。”许显纯弯腰抱拳,语气前所未有的坚定。他算是明白过来,没有家世可以依凭的他,只能靠自己过人的勇气。
“行,你留下吧,蛰伏南京,探听消息。”骆思恭说完,便带人疾驰而去。
而许显纯看了一眼,也回转身,重新回到了南京城。
在大明,驸马是一种悲剧的角色,更何况是作为驸马的孙子,虽然有天家血脉,但也仅仅只值一个锦衣卫指挥佥事,而且还是虚的,无甚可以依靠的许显纯,只能靠自己的狠劲,博出一条功名富贵之路。
南京城,魏国公府邸。
清幽的书房内,一老一少正相对而坐,少的笑意盈盈,老的一脸纠结,皱着眉头,苦苦思索着。
“怎么,魏国公大人还没决定好么?这个决定就如此难以定下?”王思远端着茶杯,玩味的问道。
“事关本国公的身家性命,以及全族上下几百口人,自然要慎重。”徐弘基老成持重的说道。
“上次国公大人也是如此说的,结果却是错过了和西南两位土司相呼应的机会。这次还要再思索思索?”王思远微微笑着,语气轻柔,看起来如沐春风,唇角却挂着一抹讥讽的意味。
“老夫的犹豫,可是救了你们的性命,你劝老夫与你一同举事,说是帝国兵力被牵扯在辽东,无力南顾,那这张报纸上写的是什么?”徐弘基将一张报纸拍在了案几上,正朝上面的是朱由校凯旋而归的半身画像,寥寥几跟线条的简笔画,却十分传神的勾勒出了皇帝的神韵。
这是新任宫廷画师瑟琳娜的杰作,她和汤若望一起求见,最后的结果却是比汤若望要好的多。宁远之战的报道,连篇累牍了好几天,除了开头三天的外,后面的都配有瑟琳娜的简笔画。
“若不是老夫,你们举事,正好碰上挟大胜之势而归的皇帝,哪会仅仅只是从海上运兵而来的俞咨皋?以天启的军争谋略,怎会让你们突袭港口成功,烧毁帝国的炮舰?”徐弘基十分不屑的说道。
“精彩,精彩。”王思远拍着手掌说道,他的脸上一点都没有被人嘲讽的羞怒,有的只是盈盈笑意。
“只是不知道,口口声声念着帝国的魏国公大人,为何还和我们这些海上盗匪勾结?今日来南京的路上,我恰巧碰到了一对官兵,其中护卫着的是一名太监,方向是往宁波而去,你猜,他们是去干什么的?”王思远轻笑着说道,那嘲讽的眼神,让徐弘基恨不得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不过对方全然没有注意到魏国公的眼神,而是继续轻轻笑道,“我猜,他们是去宁波传圣旨的,你觉得,圣旨上会写些什么呢?”说道这,他的眼神徒然转冷,盯着徐弘基,阴冷的说道,“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天启会不知道么?你以为拉拢了南京千户所就没有问题了么?”
“真是天真,你当东厂是吃干饭的?我敢肯定,写个俞咨皋的圣旨上,定然有削夺你军权的旨意,甚至直接将你拿下也不是不可能。”说到这,王思远冷哼一声,双手撑在案几上,身体前倾,逼视着徐弘基,“你以为,你还能保住这份富贵么?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与国同休的国公大人么?”
“醒醒吧,看看成国公,他就是的下场!”
“你,还要犹豫么?”
【作者题外话】:亲们,抱歉,昨晚两张放在一起了。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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