沟,让人无法跨越,尤其每次她骂我“废物”的时候,我都觉得有一种无力感。被她骂,真心是无力反驳啊。
“白冰,别老跟我说特别行动组的事儿了,跟我说说你吧,我想多了解你一点。”感受着小诗在我胸口上轻轻咬下的牙齿,我用巴掌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小丫头立刻略带委屈的扭动了一下身子,把小脸和我的胸口贴的更紧了。
“说我?我有什么好说的?”白冰被我突然的转变弄得有点发愣。
“你啊,好多啊,比如你的三围啊,罩杯啊,是不是处女啊,下面什么颜色啊……”
“你去死!”还没等我说完,一个枕头就丢了过来,狠狠砸在我脸上,嘿嘿,没啥没啥,意料之中的事情,她要是不发飙,就不是恶婆娘了,嘿嘿。
扔过枕头之后,白冰没有继续拿东西砸我,而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仰躺在自己的床上,“你想知道的话,我就给你说说。我是个孤儿,你知道的,是么?”她似乎是笑了一下,苦笑。“我爸爸和我一样,也是一名刑警,在我十岁的时候,他参与了一起杀人案的侦破。在捉拿嫌犯的时候,那个家伙,狡猾的很,据说,是个侦察兵出身的。当时有七八名警察去他农村的家里抓他,可是谁都没想到他居然藏在院门外的柴草垛里,在警察们鱼贯而入的时候,他从柴草垛里钻了出来,把最后一名警察拖到门边抹了脖子,抢了他的枪,然后对着院子里的几名警察开枪。我爸爸,就那样被打死了。”白冰叹了一口气,“其实,那个杀人犯也挺惨的,他也是个孤儿,无父无母,只有个哥哥,两个人相依为命,家里只有那么一个破烂的小院,外加上两亩薄田。后来他去当了兵,他哥哥则留在家里,种地看家,农闲了,就蹬着个三轮车去城里卖点早点。肉夹馍,你吃过吧,他哥哥就卖这个,顺便也卖点馄饨和稀粥。”
“然后呢?卖肉夹馍卖出事来了?”有点难以理解,明明说的是杀害自己父亲的凶手的事情,可是我却觉得白冰非常同情这对兄弟。
“恩,那天,据说是有省里的领导要从市里路过,城管们突击出动,清理路边的早点摊。虽然他们平时也是吆喝着治理路边摊的,可是每次都是找摊主勒索点钱就算了。那一天,城管说让杀人犯的哥哥收摊,那老实的男人以为城管又是来要钱的,就从包里摸出二百块钱递了过去。没想到那几个城管连解释都懒得解释,上去一脚就把炉子上煮肉的锅给踹翻了,还吆喝着让他赶紧走人。”白冰笑了,笑的那么无奈。“那男人是个出了名的老实人,做生意也特别实在,他的肉夹馍都会比别人家的多给一些肉,到他摊子上吃东西的,都是一些老主顾。那一天,恰好有几个大学生还有几个附近工地的建筑工人在吃东西,城管一掀摊子,摊主吓坏了,可是那些主顾们不干了,热血的学生,憨厚的农民工,他们把那几个城管给围了起来,要他们向摊主道歉,并且赔偿肉钱。三四个城管,被*个棒小伙子围着,走又走不了,打也打不过,最后赔钱了事。可是就在那天晚上,一伙人冲进了杀人犯哥哥的家,把家里的东西都给砸了,还把他哥哥打成了重伤。邻居把他哥哥送进医院抢救,人是救活了,却落下了个高位截瘫。本来他们家就没什么积蓄,他哥哥觉得自己那么活着也是受罪,于是就自杀了。那个杀人犯退伍回到家才知道哥哥已经死了,找邻居打听到了事情的经过,他就把院子里已经生锈的小车修了一修,重新购置了一些东西,到他哥哥平时摆摊子的地方摆起了早点摊,然后,当那几个城管跑来收保护费的时候,一刀一个。”
白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爸爸死的第二年,妈妈出了车祸,丢下我一个人走了。后来,刑警队的一个阿姨收养了我,爸爸的同事们都经常去看我,给我钱花,给我买好吃的,给我买漂亮的衣服。和孤儿院的那些孩子们比起来,我真的是很幸福,在失去了爸爸妈妈后,得到了这么多的爸爸妈妈……那时候,我很恨那个男人,我立志要像爸爸一样做一名警察,把那些坏人们全都抓起来,不让他们祸害好人。”白冰笑了,苦笑,“可是后来,我却迷茫了,真正的坏人到底是谁呢?是那个杀人犯么?不是,他也只是个和我一样的可怜人,真正的坏人,是那些仗势欺人的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