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十六岁的小姑娘了。
也不对,如果死鱼一样装尸体,还有什么情趣?!
不对,不对,好像……都不对!
在他蛊惑力极强的呼吸声里,她的心脏快要跳出喉咙口来了——
“在想什么?”他突地低下头来,大拇指轻轻摩挲她的脸。
“没,没想什么。”她手指紧攥,紧张无比。
“想要了?”他低低问着,声音带了一抹促狭。
如同被蜜蜂给蜇了屁股,夏初七气恼不已的拍开他的手。
“谁想了?起开,我回去睡了。懒得理你。”
赵樽清冷的唇角一弯,一把箍紧她挣扎的小身子,凑过头来,一口含在她的唇上。缓缓的,慢慢的,一点一点极尽温柔地吮吻她,心情大好地逗她,像在品尝一杯甘甜醇香的美酒,一直吻得她浑身无力的微微张着唇,脸红得像一层染色的胭脂,已然没了反抗的力道,他才喘息着松开她的身子,将那只一直紧着她腰身的手,挪到她的手边。
抓了她的手,他与她十指相扣。
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带着一股恼人的揶揄。
“睡吧。”
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夏初七不晓得该哭还是该笑,无力挣扎,无力逃走,也无力抵抗他的诱惑,只能乖顺的把下巴搁在他的胸口上,身子蜷缩得像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猫,若有似无的“哦”了一声,就闭上了眼睛。
“阿七是不是失望了?”
头顶突然传来的声音,落在夏初七的耳朵里。
这一回不是脸红了,是她整个人都红了。
懊恼地捶他一把,她恨恨的瞪眼,“谁失望了?你才失望,你全家都失望。”
赵樽捉住她的手,唇落在她的额头,像在抚慰一只受伤的小动物似的,不轻不重地磨蹭了一下才慢慢出声,那低沉的声音,融在暗夜的灯火下,仿佛染上了一抹酒意的香醇。
“等爷明媒正娶了你,定然不会叫你失望的。”
夏初七红着脸耷下眼皮,余光落在他微微敞开的领口那一片性感的肌理上,一时间心乱如麻,只听入耳了“不会叫你失望”里面暗指的寓意,却没有去仔细琢磨“明媒正娶”几个字,依了他与她如今的身份,一个是亲王,一个是驸马,又怎么可能实现?
屋子里的红烛安静的燃着。
一整晚,她的鼻子里都是他身上的淡香味儿。
从激动到舒缓,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这货睡觉很是霸道,紧紧搂着她,用一种完全占有的姿态,让她的头贴在他的胸膛上,始终如一的感受着他的温暖。夏初七想:这样的一个男人,她如果不喜欢他,实在太不符合逻辑,除非她是一个没有情感细胞的冷血动物。
梆子响了几次,她全然不知道。
一晚上的美梦之后,是梅子把她摇醒的。
揉了揉眼睛,看见梅子胖乎乎的小脸儿,她突然有那么一丝丝的失望。在屋子里四顾一下,哪里还有赵樽的身影?茫然叩了叩脑袋,她有一种做梦的感觉。甚至于,有些怀疑昨儿晚上的经历是不是真的。
“梅子,爷呢?”
梅子脸蛋通红的看着她,嘻嘻直笑,“爷一早就入宫去了,爷还嘱咐我,最迟在辰时唤你起来,今日要中和祭祀呢。”
“哦。知道了。”
小说里面果然都是骗人的,什么世间最幸福的事儿,就是头天晚上一起睡下,等一早醒来就能看见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正含情脉脉的看着女主角。心里“去”了一声,夏初七打着哈欠,被动的由梅子帮她洗漱梳头,为她换上一套驸马衣裳。大概心思一直停留在昨晚,她抿起的嘴角总是带着笑。
“楚七,你今天心情很好哦?”
“这都看得出来?”夏初七莞尔,“成精了你,小梅子。”
“可不就是吗?你看看你,连眼睛里都在笑呢。”
听梅子叽叽喳喳,夏初七眉眼弯弯,不好意思地低着头,笑得更加的灿烂。
不得不说,爱情这种东西确实有一种非常神奇的力量。它能够让她这样一个脸皮比城墙还厚的退步少女,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一个含羞带怯的小媳妇儿。融化在自己的愉悦里,她憧憬着未来的美好,梳洗完毕,回了自家的小院,仔仔细细把脸收拾好,这才满意的上了马车。
然而,她还是太乐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