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味道还算不错。大概是最近都没有吃过好东西,一个人在生活水平直线下降的时候,吃什么都香,夏初七埋头苦吃,不顾形象的样子,看得赵樽直皱眉头。
“很饿?”
“嗯嗯,还好。”
“让你去开平,你又不乐意。”
她顿了一下,抬头冲他发笑,“说什么呢?我这是本着不浪费粮食的精神才狠狠吃的,懂么?不过……我这两日发现,咱们大晏将士的生活水准都不怎么好啊?这当兵打仗在外,为了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玩的是命,朝廷不是应该给派发食品的吗?”
赵樽原本清冷的脸色,略略一沉,“有吃的就不错了。”
“啊?啥意思?”
她话音刚落,未及赵樽回答,凉棚外的阳光地里,又过来几个牵马的男人。几个人长得极是高大,从衣着来看,都是富裕人家出来的。尤其是领头那个满脸络腮大胡子的年轻男人,一身的锦袍极为华贵,显然是几个人的头儿,一入凉棚气势极足。
“老板,捡好的牛肉来几斤,好酒来几壶。”
来了这样的贵客,老板自然欢喜,又擦桌子又擦凳子的笑脸相迎。那几个男人也不多话,在赵樽和夏初七一桌之隔的方桌边坐下,取了身上的腰刀放在桌上,重重的“啪”声,骇得店中的食客们大气儿都不敢出。
夏初七低低问赵樽,“爷,看那几个人,不像普通人。”
“嗯。”
赵樽似是而非的回了一句,又往她的碗中倒酒。
“吃你的东西。”
“赵十九……”夏初七抬头,咬着牛肉眯了眯眼,“你还没有回答我先前的问题,什么叫有得吃就不错了?难不成征北军几十万人,朝廷还能让他们饿肚子不成?”
赵樽冷冷抿着嘴,递给她一个“你不懂”的眼神,却不接她的话茬儿,只态度友好的往她碗里夹了一片牛肉,“吃。”
夏初七哼一声,猜测是这事他不好说,也就罢了,只专注吃她碗里的东西。可即便她不想看,也因为桌位的关系,不得不注意到刚进来的几个男人。
初初一看,几个人长得都还不错,尤其那络腮大胡子,虽然满脸都是毛,可鼻梁高挺,眼睛深邃,极有英气,眸子对上阳光时,似乎还有一层淡淡的琥珀色光芒……让她生出一种面熟的错觉来。可仔细在脑子里搜索,她又没有见过这人。
“阿七!没有哪个姑娘会一直盯着男人看。”
被赵樽这么一提醒,夏初七才发现眼睛好久没有收回来。她尴尬地笑了一下,侧眸看向赵樽,低低凑过头去,小声调侃:“我如今是男人,不是姑娘。男人打量男人,不算什么吧?主要是……”又飞快地瞥一眼那个“大胡子”,她皱了皱眉头,“我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赵樽冷哼,“长得好看的男子,你都面善。”
“嘿嘿!算你懂。”夏初七被他戳中了“要害”,也不反驳,只笑眯眯逗他,“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难道你看见长得好的姑娘,不会多看几眼?”
“爷可不像你!”
“嘿!”她低笑一声,又道:“你别说,那男的长得……还挺有男子气概的,英俊。要说缺点吧,就是毛多了一点。”
“楚、七——”
听见他的冷笑和咬牙,夏初七拍了拍了嘴巴,“阿弥陀佛,其实我是为了多积善缘。你知道的,长得好看的人,一定是上辈子做了许多好事,这辈子才修得这五官端正的福分。所以,多看长得好的人,一定也会感悟善缘,为下辈子积攒功德。”
“哦,原来如此。”赵樽淡淡地扫她,“那阿七你上辈子一定作恶多端。”
夏初七还在研究到底在哪儿见过那人,随口问他,“为啥?”
“自己想。”
夏初七脑子激灵一下,明白过来了。敢情这是说她上辈子作恶多端,这辈子才长得这样难看?嘴巴恶狠狠的抽搐一下,她的手默默地伸到了桌子下头,死死掐住他的大腿,冷冷一笑,“赵十九,你说我该怎样收拾你才好?”
他回手抓住她,“等你有了收拾爷的本事再说。”
两个人一边吃,一边低声斗嘴,好一会儿,突听那桌人喊了一声,“老板,结账。”夏初七瞄赵樽一眼,视线又被好奇心引了过去,只见那老板点头哈腰的走过去,笑眯眯地拨着算盘珠子,“几位爷,一共是三两五钱银子。”
“阿古。”大胡子喊了一句,偏头看向他的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