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就此陨落。
一过蛇群我们就纷纷跳落地上,奔走向那个楼梯式斜坡。冲上那里,再过一个阵地,便能突破出去。
最让我们担忧的五号人物黎昕并没有如我们想象的那样站出来阻拦,反而是头也不回地带领手下,往拐角的通道撤去。我们也顾不得这些,纷纷拍打剩余三头大象身上的毒蛇,然后在吃痛的它们带领下,往上面狂跑而去。那十米斜坡原本设计为可让汽车行走,倒也宽阔,只是角度有些大,有些难行。
野兽大军能够冲到这里的并不多,数量最多的是一群红面猕猴。它们因为攀附在了大象和其他野兽的身上,而避过了大部分的蛇群。
虎皮猫大人在我头顶大声地干嚎着:“我操,我的小弟们啊……咋就剩这几个歪瓜裂枣了?枉我燃烧了几年的生命力啊……”
它是如此伤心,英雄泪滚滚落到了我的头上,害我以为是它的鸟屎。
咦,鹦鹉有眼泪么?
当我们冲上斜坡楼梯的时候,一直在打酱油的老和尚巴通突然回转身去,在两秒钟之内结了一个复杂的手印,然后双手平推,口中高喊,南方宝生无量佛,光明无限……
我一愣,突然感觉空间微震,一股气息凭空出现,然后我居然隐隐看到有一个三米多高的佛陀,出现在老和尚的背后。这佛陀似乎只是幻觉,刚在我的视网膜上留下一点痕迹,就立刻消弭。
佛陀骤然幻化出一个红、橙、黄、绿、青、蓝、紫的七色光环,中央虚明如镜,非云非雾起层空,异彩奇辉迥不同,老和尚的身影被瞬间放大数倍,他双手前推,而这人影也前推,正是“云成五彩奇光,人人影在中藏”,神奇非常。而随着这佛光一现,气势往前碾压,所有朝这边游来的毒蛇,都纷纷倒卷回去,不敢触其锋芒。
这种由心灵而形成的光芒,如斯厉害,我的脚步都不由得一僵。
老和尚的这一下,让我的脑子里顿时灵光一闪,一种明悟浮上了心头,接着有无穷的快乐、幸福、美好和无比的憧憬,一瞬间就撞击到我心灵深处,使我感觉对力量的掌控,似乎一下子就上了一个台阶。然而这美好的感觉一闪即逝,我再去找寻,却难以把握。
这种感觉让我有一种吐血的冲动,无奈之下,站在坡顶往下看,越过群蛇,只见通道尽头空荡荡,唯有善藏法师一个人,脸上带笑。
他在用一种怜悯的目光,遥遥地看着我们每一个人。他的笑容让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随着一声轰隆隆的响动,从通道的黑暗尽头,传来了一声低沉的、富有磁性的吟叫。
这声音并不算高,似乎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然而又清晰明了,仿佛是从我们的心里面发出,然后在耳边萦绕。这声音一响起,老和尚巴通维持的这微薄佛光便立刻全面溃散,而他本人也浑身一震,往后急退两步。我上前扶住他,正想问及伤情,只见他身子一弓,一大口鲜血就狂涌了出来,仿佛是一瓶矿泉水往地上倾倒。
然后,我看见黑暗的尽头处,亮起了两盏幽暗的绿光,里面承载着无边的阴冷和诡异。
见到这一情景,老和尚惨笑着说道:“果然是真的,果然是真的……传言许先生给萨库朗带来的第一件礼物是一条将成蛟龙的黄金蛇蟒,没想到居然是真的。此獠一出,我们这里谁人能敌?行百里路者半九十,果然如此。哈哈……”
我还待说什么,后方传来虎皮猫大人的骂声:“我操,我以前就说有蛟龙之气,真有?小毒物,你他妈的还在愣什么?赶快逃命啊……”
我一激灵,这个时候哪能够驻足看稀奇,拉着老和尚转身就跑,冲上了第一层大厅之中,往前一看,只见小叔和熊明正在靠近门口的一个破房间里与人搏杀,而那扇通往外界的大门,则紧紧关闭着。
在我们后面的是什么?那可是传说中的蛟龙,而我们前面,则是生的希望。
所有人的眼睛都在一瞬间红了起来,牙齿也咬得咯咯响:但凡是阻止我们开门的人,都是死敌。
控制大门开合的地方,正是那个房间。
我用尽全力狂奔,跨越了一些沟壕和障碍,直接加入了战团。我们的对手是两个黑袍巫和三个裸肩壮汉,当我赶到的时候战斗已经进入了尾声,三个壮汉已经被浑身尿骚的熊明配合着两头黑豹子弄死,而一个黑袍巫师周身的黑雾则被虎皮猫大人鸟喙附近的鼻孔吸入,然后被日本小子一掌封住了咽喉,喉结碎裂而亡。另外一个,被小叔的雷击枣木剑逼到了角落。
气势如虹,一切似乎都不错,然而那个开启大门的控制台,却被人为地损毁了。
天杀的!狗娘养的!我们望着狂奔至这里的野兽雇佣军稀稀拉拉,一个个颤颤巍巍,心中发苦:关门打狗,我们该怎么办?感觉这楼坡处有一种沉重的压力席卷而来,我们才知晓黎昕这些人为何要跑。
然而正当绝望的心情浮上心头之时,那大门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强大的气浪将那沉重的铁门给掀飞好远去——门开了。
Chapter 57 武伦凶猛,巴通圆寂
大门被贸然轰开,我自然诧异万分。看向小叔和熊明,从他们眼中的惊讶中,我看得出来:他们也并不知情。
来的未必是援军,或许是敌人。
我们知道危险,但是那些动物却并不知道,迫于后面那如山一般巍峨的压力,见到门一被破开,短暂的惊恐之后,那湿热的夜风从外面往里灌来,它们立刻闻到了自由的空气,发足狂奔而去。然而炮声隆隆,枪声爆豆般地响起,将它们直接拉入了死神的怀抱。那一群红面猕猴从硝烟未散的口子中冲出,然后一个一个地被子弹撕裂了身体,我亲眼看到一个最强壮的公猴子,被一块横飞的弹片将头颅盖切开,露出了白色的猴脑,尤未死,滚地哀叫数声,撒落一地脑浆才死。
同样的事情每秒钟都在发生,这些英勇的野兽在地下基地中杀了一个来回没死,却最终死在了门口。这便是野兽的悲哀,也是热兵器的胜利。
随着一阵明黄色的火焰在门口喷射了十几秒钟,一群全副武装的军人出现在大门口。在他们的后面,还站着六个穿便服的男人,最中间的那个我认识,他便是一直以官方身份出现在我面前的降头师吴武伦。见到这房间里有人,旁边的军人二话不说,提着自动步枪就朝我们这里扫射过来。这控制房仅仅是一个简陋的小房子,有一排玻璃铁栏窗户,被这一通扫射,顿时乱成了一团,碎玻璃齐飞,跳弹乱撞。
我们当然第一时间便蹲靠在墙边,然而生怕这些家伙手雷招呼。我连忙高叫着攀关系,哎,武伦法师,我是陆左,自己人!我们是自己人啊……正喊着,果然又一物飞来,小叔倒也机警,将刚刚擒获的黑袍法师往窗口处一扔,给堵上,接着又是一声沉闷的炸响。
黑袍法师被手雷给轰中,顿时化身为一大蓬碎肉,漫天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