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一笑,两人四目相对,心头滋味,难以言说。
你道月娥为何会如此?这自然是谢夫人之顾。她先前知道东炎跟楼容玉有往来,因她知道东炎跟楼容玉是亲兄妹,虽知道东炎是君子,做不出荒唐事,但出于一己私心,便将那素日里毒害老侯爷妾室的不孕药,加诸楼容玉身上,才害得月娥如此。
当初她设了圈套要害敬安,本是想利用静瑗,不料那边静瑗中了药,派人去叫敬安之时,瑛姐因觊觎东炎,故而也对东炎用药,想借这机会成就好事,谢夫人及时察觉,她虽然借瑛姐之手行事,到底是瞧不起她,认为她不配接近东炎,便将她一番训斥,然而东炎身中媚毒,无法清除,谢夫人当机立断,便把东炎跟静瑗凑了一对,又找借口,把赶来的敬安支走。
静瑗中的药并未夺其神智,因谢夫人本想叫静瑗指认敬安的,却不料阴差阳错成了东炎,此后谢夫人便警告静瑗,没想到察觉静瑗向来恋慕东炎,宁肯自毁名声也不肯毁东炎,才也留了条命。
这些内情外人自不知道,也不必细说。
只说敬安听了月娥这一番话,惊愕之后,喜不自禁,说道:“好月儿,这么说,你这几日不叫我近身,不是因为恼我,却是因在服药之故?”月娥也不瞒他,便点了点头,敬安乐得在月娥面上便亲,说道:“难道我要有儿子了?”月娥说道:“你不是说不喜欢的么?便不要罢了。”敬安说道:“哪里哪里,我喜欢的,好月儿,我实在高兴。”喜得语无伦次。
敬安亲了一会,忽地想到个紧要问题,便吞吞吐吐说道:“月儿,那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就盯着她贪看。
月娥说道:“一月之后。”敬安嚷道:“胡说,方才我明明听到有几天的!”月娥说道:“二十天也是几天。”敬安说道:“好月儿,别哄我,说真话,你夫君要憋坏了,到时候要儿子也难得。”
月娥见他这副样子,又羞又是好笑,便说道:“十五天,别再问了。”敬安皱眉想了想,叹一声,说道:“此后,便可知度日如年是何滋味了。”
月娥听他这样露骨说话,只觉很是好笑,就笑着伸手,用力抓了他两下,觉得不解恨,又使劲敲了他两拳。敬安说道:“让我亲亲,歇一歇火也好。”便拥住月娥,将她抱入怀中,小小轻薄一阵。
此后敬安忍了半月,每日便只带兵出府操练,烈日毒火的,把些士兵操的叫苦连天,只以为是将军生猛,谁知是他一肚子生猛没处出去?
月娥自在调理身子,又时常在府内做些运动,以“强身健体”,早在之前,敬安就将小葵从京内接出来,便依旧服侍月娥。如此半月过去,自觉得身子比先前更强健许多,不由暗自感激苏青用心,倘若不是他连年来的潜心钻研,怎会开出这样绝妙的方子来?
眼见到了第十六日上,敬安起了个大早,便抱住月娥,嘿嘿邪笑,正要为所欲为,月娥说道:“今日不行。”敬安大惊,说道:“我算了好日子的。”月娥说道:“真个不行。”敬安赌气,说道:“你只管哄我!”月娥见他很是沮丧,便笑吟吟凑过去,在敬安耳畔说道:“不骗你,我月事来了。”
敬安眨了眨眼,问道:“真的么?”月娥说道:“难道我拿这个骗你?”敬安说道:“你信口推脱,也是有的……”月娥用力将他推下床,说道:“快出去罢!”敬安愁眉苦脸爬起来,喃喃说道:“如此,不还得要三四日?”月娥点头,笑道:“很是很是,夫君真是聪明呀。”敬安咬牙,扭头瞪着月娥,说道:“你少得意……等你好了,看我怎么折磨你……”
说着,便自去沐浴消火。月娥在床上,揉着肚子笑了会儿,忽地想起一事。
原来,自她穿越过来之后,每一次月事来,都会痛的翻天覆地,痛不欲生,肚子仿佛被人一刀一刀凌迟一般痛苦,且经行困难,往往要痛上一日,才会血行下来……然而这一次,竟无一点腹痛的预兆,早上她醒来后觉得身下有些古怪,探手才知道是月信来了。
月娥细想了想,便知道是苏青用药功效,忍不住又是一番感叹。
三日之后,月娥自觉身子好了些,又因久没沐浴,便趁着敬安不在,叫小葵吩咐人打了水,自去沐浴。在水里泡了一会儿,自觉地身子舒畅的很,正靠在浴桶边上闭眼小憩,却有双手搭在肩头上,轻轻揉捏,月娥还道是小葵,便说道:“不用,我……”刚说到此,便知不对,原来这双手自比小葵的手大许多,且有力,又粗糙些,月娥一惊便睁开眼睛,果然见面前竟是敬安,笑嘻嘻望着她,说道:“好娘子,我正也一身灰,不如带我一并洗一洗?”
月娥才要说,敬安褪了衣裳,手脚竟极快,瞬间便已赤-裸,月娥只来得及把眼睛捂上,敬安长腿一迈,便进了浴桶,这桶子倒极大,敬安入内便上前,将月娥抱入怀中,瞬间真如两个水中鸳鸯一般,紧紧贴在一块儿。
月娥情知今日难了,便也未曾挣扎,只小声说道:“你且忍一忍,别在此处,叫人听了笑话。”敬安低头便来亲吻她,含糊说道:“人都打发去了,……娘子你只管叫。”月娥羞道:“我叫什么?”敬安说道:“一会儿你便……知了……”身子在月娥身上蹭了几下,便借着那水势润滑,直入其中。
月娥见他来势凶猛,身子扭动,敬安一手抱了,一手便去揉捏她身子,动作之间,水花四溅,渐渐地低吼出声,月娥起初还忍着,后来便忍不住细细呻吟出声,敬安动的更急,头埋在月娥胸前,胡乱亲吻,竟连话也来不及说。
他将近一月未曾做这回事,今日总算如愿,真如久旱逢甘霖一般,心神畅快十分,更是肆无忌惮的。月娥心头叫苦,偏偏身不由己,被他摆弄的欲罢不能,最后竟只低低而泣,求饶的话,也被他撞做只言片语。
两人在水里缠了半刻钟,敬安见水也慢慢凉了,怕伤了月娥身子,才加快动作,勉强出了一次。当下便抱了月娥出外,拿了干净毛巾将她身子抱了,又草草将自己擦拭一番,抱到床上。
方才那一番如疾风暴雨一般,月娥心有余悸,便说道:“你……拿衣裳来我穿。”
敬安笑说道:“穿什么,又要费事脱。”他手里拿着巾子,正好遮了下身那一点尴尬处,却显出宽阔肩膀,狭窄腰身,腹部肌理明显,很是漂亮,往下长腿笔直修长,不着寸缕站在地上,又因方才那一番浪荡,头发散在后面,有几缕儿便粘在胸前,衬着他似笑非笑的眉眼儿,毫不掩饰的企图,极是性感。
月娥看的脸上大热,却知道还有一番熬,又有点怕,便急忙拿被子包了自个儿,向内滚一滚,说道:“你饶了我罢。”敬安将手上毛巾一扔,跳到床上,便将床帐子拉下,说道:“前日我说什么来,你还笑我,如今便叫你知道……为夫的厉害……”
月娥钻在被子里死死抓着不出来,说道:“我都知道了!”敬安邪笑说道:“娘子太小看为夫了,那点子哪里够呢!”
便将人拉出来,好歹地压着,为所欲为,又做了一番。从下午一直到了黄昏,又到晚上,两个便只在房内,足足倒有三个时辰没有出来。把门外的众丫鬟站的脚都直了,唯独小葵很是淡定,自端了杯茶在旁边屋里坐了,说道:“早叫你们歇着去了,时候还早着呢,竟不听我的。”
此后三个月后,月娥便吐了起来,叫大夫来诊脉,果然竟是喜脉!敬安大喜过望,然而喜过之后,便又忧虑起来,你道如何?原来皆是因为月娥有了身孕,故而为了孩儿着想,有一段时间不能行房……
月娥本是吐得气虚体弱,见了敬安那副呆若木鸡、后悔不跌的表情,便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至于敬安怎地熬过了那“怀胎十月”,且不细说。十月之后,月娥分娩,果然生了个儿子,敬安抱了儿子,且喜且忧。
月娥问道:“你叹什么?”敬安忧心忡忡,说道:“月儿,你说,倘若这孩子性子像我,怎办?”月娥说道:“像你有何不好?”
敬安沉吟,说道:“像我不太好,其实,我倒是想有个女儿,贴心,像你方好。”月娥说道:“得陇望蜀。”
敬安肃容说道:“下回绝不要生了。”月娥问道:“为何?”敬安说道:“一来我辛苦,而来你也辛苦。”月娥想了想,便明白他话中意思,不由地又笑。
时光荏苒,转眼三年过去,西北将军府中,将近天明时分,一个头上竖着冲天辫的小毛头满地乱爬,哭叫不休。床帐内,有人探头出来,急着说道:“宝宝哭了!”一只手将人拉回去,说道:“叫他哭去,别总惯坏了。”
那小毛头见娘亲被人拉回去,哭的更加大声,帐内一声喝,沉声说道:“再哭就把小暴叫来!”那小毛头一怔,果然慢慢地停了哭声。
帐子一拉,敬安探头出来,又笑眯眯说道:“乖儿子,别哭,你乖乖地睡一个时辰,等会起来,爹带你去看小哈。”
小毛头眼睛亮亮的,嘟着嘴,说道:“爹……骗人……”敬安眼睛一瞪,肃容又说道:“快出去睡,不然叫小暴来!”小毛头皱着眉,到底转过身去,自己出到外间屋里,爬到旁边一张特制的小床上去,还不死心向门口看,终究不见人来,小毛头委屈地转过头,便将被子拉起,自个儿睡了过去。
帐内,月娥说道:“你是不是太严厉了?难得宝宝竟听你的话。”敬安得意洋洋,说道:“我连十万大军都能管得,难道连他一个小毛孩子便管不得?”
月娥哼了一声,敬安赶紧将她抱了,说道:“但有个人,却比我更厉害。”
月娥说道:“说什么?”敬安看着她,说道:“她虽然只能管一个人,但那人能管十万大军,——你说,她岂非是更厉害么?”
月娥噗地便笑,敬安看的心动,低头便亲过去,说道:“一个时辰就好……我们小声些。”月娥说道:“你且记轻些,别叫宝宝听到。”敬安说道:“我知道了。”
外间屋中,小毛头睡了会,便做了个梦,梦里的小孩儿,英气勃勃,身着小铠甲,左边小哈,右边小暴,正威风凛凛说道:“爹总是凶我,还霸占娘,我要快快长大,当能统领百万的大将军,把爹打倒,把娘抢过来,哼。”
里头屋里,敬安心满意足抱着月娥,正在甜蜜温存之时,猛地打了个冷战,心想:莫不是谁念叨我?月娥在他怀中蹭了蹭,轻声说道:“近日天凉,出去时候,多穿些衣裳。”敬安答应一声,温柔说道:“亲亲娘子,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