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逸风打完了电话,又回到了路边,三块钱买了根筷子插的哈密瓜,回头和哥几个蹲到了一块,喀嚓喀嚓啃着,李呆正在搓着被炎热气候搞得发痒的大脚,拴羊正乐滋滋地听着余罪和知情人的聊天。
这三天抓了多少人,已经记不清了,这次才见识到余所的真正本事了,不管你钻在家里,躲在KTV藏在会所、窝在桑拿里,他一眨眼,就能有N种办法把人提留出来,然后又有N种办法让那些人在最短的时间里讲出真话。
这个家伙就是余所从一家会所里逮出来的,发票贩子,前一夜追到个有敲车窗前科的毛贼,无意中提醒了追踪的余罪,直接关联到了这位绰号“老票”的孙万博,这类人几乎和辖区所有黑车都打过交道。追到会所进去的时候服务员不允,还通知保安了,经理很牛逼,带着二十人保安把四个人围起来了,当时吓得几位乡jǐng心老虚了。
却不料所长大发神威,亮着jǐng证吼着:“玩黑的是不是?外地jǐ! ng垩察你们也惹不起,要不动手试试?我保证这里五分钟之内停满jǐng车……你们还他妈做生意,等着喝西北风吧。”
这么嚣张,就黑涩会的兄弟们看不惯呀,何况李逸风通晓其中猫腻,敢开这玩意的,谁能没有三下两下,对方虽然不敢动手,可也不放任jǐng垩察在会所里查,僵着的时候,余罪发狠了,扬着电话直吼着:“老票孙万博有重大作案嫌疑,关联的是命案……要不让我们查,要不我招110来巡检,给你一分钟时间。”
两边针锋相对,余罪sè厉面凶,对方也是虎虎生气,不过最后一刻,余罪准备拔电话的时候,那经理软了,把四位乡jǐng给请进会客室,生意人,特别是见不得光的生意人,不管遇上道上的狠人还是jǐng垩察里的烂人,只剩下一条委曲求全的路了。
于是四位乡jǐng成功地在这个高档会所里,悄无声息地带走了开发区一带很出名的孙万博。
谁也没有孙万博冤呐,人家就一倒腾发票的,觉得会所找乐子安全吧,嗨,还就在里头出事了,连人带车被这几个连沪城话也不会说的山炮给提留走了,刚开始吧,孙老大极不配合,不过臀部、腰部以及人身上很软的部位出现多处於青之后,他就变得相当配合了。
这不,此时坐在路边,他仍然在瞅着机会逃跑,可他有点担心,皮带被抽了,裤子扣子被拽了,鞋带被拴在一块,就即便能挣脱,可提着裤子肯定跑不快呀,更何况……他看了看路边那辆大众FT,好歹那也几十万身家呐,舍不得呀。
“你想跑?”余罪回头看眼,不屑地道着:“被车撞了可和我们无关啊。”
“不跑不跑,兄弟你我看出来了,是好人。”孙万博恭维着余罪,听得两乡jǐng噗噗喷笑了。
余罪回头又看了,他也笑了,说起来也有点不和谐,孙万博西装革履,面白发亮、和这座大城市大部分肾虚口袋磁实的老板没啥两样,和乡jǐng坐一块,还真像被山炮劫持的富家爷。
他还就不敢跑,这几个货够孬,那车里还发票呢,一跑人家把罪证一送,他估计真没跑了。
“你确定,这辆车大部分时候都在这里?”余罪不放心地问。
“绝对在,他每次要发票,都在这儿……这个区要发票的司机,我基本都认识,错不了兄弟,和你说的一样。”孙万博道,又提了提裤子,问余罪能不能发发慈悲,把裤带给他,余罪瞪了眼,他识趣摇头:“那算了,就这么提着吧。”
发票,开黑车载客,免不了得用上,万一外地客商人家要求报销呢?再说了,就不一定报销路费,也能卖点其他发票报销啊,比如办公用具、比如住宿费什么的,众乡jǐng逮着这个发票贩子之后,从人家车里,搜出了两箱,足有上万张的各式发票,比一个区税务所提供的还要齐全。
“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余罪问。
“有半个月了,一般情况下,隔半个月他就打电话问我要……这次不知道怎么没打。”
“他叫什么?”
“石……石……我也不知道?兄弟这行我真不问姓名呐。”
“那你记得车号怎么这么清?”
“车牌是我包办的,我……我有家公司,专做代办过户、上户手续,好像不是用他的名,兄弟你
“你和他很熟悉吗?怎么能认出来?”
“这行常干的没多少人,和你说的差不多啊,身高一米七多,长相也差不多,反正就是他,有点闷葫芦,我觉得他不像好人………和那照片差不多,就是有点老。”
两人说着,那发票哥们看余罪脸sè不错,小声地问着:“兄弟,你们是……jǐng垩察吗?”
“呵呵,你看像吗?”余罪笑着回问。
发票哥蹲着提着裤子,看看搓脚的李呆,说话有点结巴的李拴羊,还有老瞅着过往女人大腿的李逸风,当然,再加上这个胡子拉碴,眼露凶光的余罪,他紧张地道着:“好像不太像啊?”
“如果是jǐng垩察,你车里的发票够蹲两年吧?”余罪道,那人一紧张,他又补充着:“可要不是jǐng垩察,老兄你就更惨了,车了,现金了,银行卡里的钱啦,可就危险了。”
那人吓得一哆嗦,状似要喊,不过他看余罪满不在乎的样子,又尴尬地笑了,笑着恬着脸道着:“兄弟,这光天化rì,您不至于……”
“我们找这个人,对你没兴趣。”余罪道,不理这货了。
抽了皮带,绑了鞋带,这可比手铐还结实,再说了,他的车被扣着,舍不得跑,抱着万一之想呢。
看看表,十七时多了,直问着李逸风怎么还没来,没办法,又到下班的高峰区了,主干道又要堵了,一堵了,别说jǐng车,你就手推车都过不去,正说着,那孙万博一指,大惊失sè地道着:“兄弟,他来了……就是他。”
说着紧张地站起来了,余罪赶紧一拉,却不料忘了这家伙的裤带被抽了,一拉连短裤都拉下了,这哥们光着屁股愕然地站着,低头一看自己的丑相。然后尖叫一声,弯腰一提裤子就跑,跟着吧唧摔了狗吃屎,他也忘了鞋带还给系着呢。
看到这一场景的人,瞬间一惊,然后捧腹大笑。而那座天桥下,泊着一列车差不多都是等着载客的非法营运车辆,有人认出了是老票哥,嚷着就上来了,孙万博一见救命来了,急得一骨碌爬起来,对着那些黑车兄弟喊着:
“救命啊,救命啊……他们绑架我。”
说着一急,挥着手,裤子刷地又掉了,惹得一群男人哈哈大笑,女人掩嘴小笑,他一提裤子,一个不防,鞋带还系着,又向前一扑,嘴先着地了,围观众人笑着那叫一个乐呵,而孙万博四下看看,却看不到劫持他的几个人,他光着腚,苦不堪言地一拍地上,弓着身子开始提裤子了。
有人嚷着别提,挺好看的。
有人嚷着,这是行为艺术吗?
有人叫着,老票,你不卖发票,改卖身啦……
这一堆人乱嘈嘈的围一圈,却成了众乡jǐng最好的掩护,余罪掏着铐子,慢慢地沿路边靠,他看清了,是一个中年男,那侧面的脸庞,和印像中有很大相似,即便胖了点,那肖像已经像雕刻一样记在他心里了
李逸风跨过了路,他有点心虚,装作买水果的样子,一看水果摊,他突然想起自己没武器了,于是扔下钱,直接拿了个偌大的菠萝,慢慢的靠近,李呆和李拴羊,也在靠近,那辆车进了红灯,果真拐向了这里,李拴羊手已经伸进裤腰里,开始往外拉绳子,那是他的武器,比铐子还好使。
这时候,余罪有点焦虑,他看了远处一眼,袁亮带着jǐng力还没有到位,这么多人,他真怕有点闪失,远远地,他指点着地铁入口的方向,李呆明白,退了几步,守在那里。
几次抓人,凭的就是李拴米的远距离攻击,他是主攻,余罪又快走几步,那辆车快停了,他找李逸风时候,却一下子愣了,找不见这货了。吓了他一跳,赶紧找。
却不料李逸风早猫着腰蹿过了几辆车,在9473号停车,司机下来的一刹那,他冷不丁吼着:“武小磊,你犯事了。”
是背对着他,那司机刚准备关车门,闻言两肩一耸,李逸风一个飞步上来,轮着大菠萝就砸,却不料那人一闪身一拍车门,狗少兄弟哎哟一声,被夹在车门重重一撞,一个疏忽,那人转身就跑,他跑的地方,嗖声飞过来一个绳圈,正好套住了李逸风的脖子。
他妈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余罪干脆放开了,大吼着站住。嫌疑人飞奔着,第一选择方向果真是地铁口子,却不料李呆有点慌,隔着还有几步远就吼着扑上来了,那人一个急刹车,转身就奔进了车流里。
我闪,我跑,我跳……我再闪……嗖嗖嗖从车流中蹿过了路面,余罪跟着过来了,慢了十几步远,他的身后,几辆急刹车的,嘭嘭撞到了一起,司机第一时间伸出脖子,破口大骂出来了。
这倒好,三位乡jǐng穿马路可没危险了,等穿过去,已经落了好远了。
熙熙攘攘的下班人群虽然掩盖住了混乱,可还是有人发现了异样,正迷懵间,jǐng车飞驰而至,看着空空的9473号私车,地方jǐng垩察大嚷着问跑去的方向,有人看到了,指着……趿趿踏踏的大队人马循着方向追去,边走边有人呼叫着支援。
一时间,jǐng笛声大作,无数巡逻的、值班的、执勤的,在向出事地赶着,在中心路口设卡着,以这里为中心,一个人巨大的包围圈开始合拢了。此时后方的技术支援才找到淹没在车海中的目标。
只有一个最幸运的漏网者,发票哥看没人注意他了,悄悄地穿过人群,提着裤子,飞快地跑了………
李逸风追得最快,可还了落了老大一截,那个被追的人,不用用脑袋想,十成十是武小磊没错了,他听到了余罪虚张声势,大吼着,站住,再不站住老子开枪了。
没枪,顶多有个铐子,估计就有枪也吓不住拼命跑的武小磊了。
李逸风边跑边生着气,早知道就不问了,那个大菠萝直接砸脑袋,他肯定防不住,现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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