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万瑞升被案情刺激了一下下,要派进入侦查的话差点就脱口出来了。史清淮也是莫名地兴奋,种种线索已经汇聚到此处了,看来离揭开真相的时间不远了,只是他看许平秋时,副厅长眉头还紧锁在一起,似乎仍然没有舒展开。
怕线索有误?还是怕官难斗富?
“这个……把沈嘉文的信息捋一下,她被杀之前。”许平秋思路跳跃了。
任红城找着资料,把一堆影映、录像排出来了,不知道该放那一个,许平秋若有所思地指着:“……凡事不会无缘无故,为什么要费尽周折,协迫杜立才枪杀这位关押了两年多的嫌疑人?如果她和这个团伙有交集,那么她就应该和魏锦程有交集……有吗?”
“好像没有。”任红城道,放开了一帧画面,是一位女嫌疑人被审录像,他解释着:“根据九处的信息,沈嘉文当时对罪行已经供认不讳,量刑肯定是死刑,专案组赴羊城也是因为她参与组织过新型毒品的贩运案,所以才重新提审她……人临死时候的求生欲望总是特别强,她又交待了两个贩毒团伙头目,其中一个叫金龙,来往于港澳和内地间的,九处设局以金龙的名义联系这种生意,没想到这招很奏效,钓到了几个毒贩,抓捕归案后发现价值相当大,其中有几个都证明了,新型毒品的制作,是从内地回流出去的而且他交待了上线,供货的就是金龙,这样的话,沈嘉文的重要性就无限制地提高了,只有她见过金龙,不过这个女人咬得也很死,据此给专案组谈条件……不料条件还没有谈妥,肖像还没绘制,她就被杀了。连给禁局部门提供大量翔实消息的驻港禁毒联络官也被枪杀。”
“那这就恰恰证明了,很可能九处本身也有问题,否则审讯这么保密的事,怎么可能传到外界?”许平秋锁着眉头道。
“是啊,他们清楚这一点,所以使劲想在咱们这儿挖到消息,现在能挖到的也只有这里了。”任红城道。
“那能证明,沈嘉文和魏锦程,生活轨迹曾经有过交集吗?”许平秋道。
“无法证明有。”任红城道,补充着:“可也无法证明没有,魏锦程经常出入港澳以及国外多地,不排除有交集的可能。”
“我觉得就是他,否则不可能这么多线索,都指向他。”万瑞升甩着指头道,公安于部的老毛病了,其意自明:抓回来再说。
“再等等……再等等……机会可能只有一次,时机还不到……”
许平秋摇摇头,嗫喃地道,他总觉得,种种线索,仍然是碎片化的,看到了很多,但缺乏一条主线把所有线索联系起来,他试着串了一下,结果是颓然长叹,那似真似假的线索和联系,让他根本无从判断…………
“应该就是他,特么滴”
马鹏重重捶了一拳,桌嗡嗡直响,吓了旁观的邵帅和杜立才一跳。
余罪有专案组专供的pda连结电脑,可以有最新的实时消息,在看到马铄、魏锦程,以及对比检测的发现时,这个结果已经不用再动脑筋了。
“难道,制毒机械真在洗选煤场里?”邵帅狐疑地道,工业用电,拉一根线就成了;废水废料,直接和煤泥水混杂一起排出,根据九处抓到这类制毒工厂的经验,有两到三个人就能全程操作了机械,放这种地方,恐怕也噪音都没人注意,只需要找几个得力就行了。
“太像了……会不会有问题?”杜立才狐疑道,他提醒着:“周边类似的地方也不少啊。这个地区都是不毛之地,整个都利于隐藏。”
“可不是所有地方都能检测到高含量羟基丁酸的。”马鹏道,拔出枪来,试了试,腰里一插,一起身,杜立才吓了一跳,把他吓回了座位训丨着:“喂,你发什么神经?你一个人顶用啊。”
“总比坐这儿强啊,快憋死了……能有几个人,进来撂倒再特么说。”马鹏恶狠狠地道。
“马哥,您歇会儿,现在那地方不知道有多少监控盯着呢,您一出现,那得先抓您呐。”邵帅劝着道,这话没假,马鹏一听,一抹嘴巴,气无可泄的哎了声。
没死心,找帮手去了,一拧关了电视,把看动画片的余罪挡住了,余罪摆着手:“喂喂,快开开啊,看动画片多益智。”
“咱们去一趟怎么样?”马鹏直接道。
“哎哟,马哥,您有一个打十个的身手,我不行呐……歇着点啊,那地方既然被支援组盯上了,别说煤场,恐怕你一下高速,信息就传回总队了。”
“这个我有办法,化妆一下,保证谁也认不出来。”马鹏道,很有信心。
“你可想好了,如果没有还好说,可如果有就麻烦了。”余罪道。
“怕死成这样?有老子给你挡着呢。”马鹏不屑地道。
“我倒不那么怕死,只是抓到制毒证据……也就仅限于那么一点证据,顶多有设备、产品以及几个连上线都不知道是谁的工人这边打草,那边惊蛇,后台是谁,可就抓不到喽。”余罪懒懒地道。
这句话管用,马鹏郁闷得一拍脑瓜,坐回到沙发上了,邵帅递给他一瓶酒,劝着道:“喝吧,喝多了继续睡吧。”
还是睡着省心,马鹏接着酒,瞪了邵帅一眼,吓得邵帅激灵了下,那眼神真特么凶,他凶巴巴地问着:“怕老子跑是不是?看老子像逃兵是不是?”
骂了一句,拧开盖子,仰脖子一灌,喝上了。
对于马鹏的观感,邵帅不怎么好,相比而言,杜立才比他要稳重多了,拍拍马鹏的肩膀安慰了下,回头和余罪坐到一起,凝视着,像是等着余罪开口,余罪却是看着动画片入迷,半晌杜立才问了:“别告诉我,你真能看进去。”
“还真能,这个不需要动脑筋,很轻松,我算发现鼠标这狗日为什么喜欢动画片了,还真有利于思考,你不必有代入感,反正都是看个热闹。”余罪道。这话听得邵帅牙疼了,看喜洋洋和灰太郎都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余副局的水平确实够逆天了。
“那你就准备看热闹吗?”杜立才问,很和霭,也很看重余罪的想法。
“不……这就像打猎,猎人要善于隐藏和发现,把握最好的开枪机会。猎物和猎人也是一样,也需要善于隐藏和发现,这个时候,谁要是盲动,谁肯定失误;谁要是露头,谁肯定也会失误。”余罪道,目不斜视,看着电视,杜立才向他竖了竖大拇指,这涵养功夫不是谁也能有的。
“怕死就别找尼马那么多借口。去。”马鹏打着酒嗝,不屑道。
“哎哟,我是既怕马哥去寻死,又怕余儿这么深沉地犯贱啊,基本到这一步啊,就应该没有咱们什么事了。”邵帅道,斜靠着沙发,看着这一群犯愁了,两个被通缉的,一个犯贱的,都是警察,就他一外人掺合进来,这算是什么事嘛。
可他又舍不得走,不知道是几位锲而不舍的精神感召了他,还是他好奇心促使他想看到最终的结果,他反正是不想走,而且每每都在思索着,怎么样为这两位争取一个更好的结果。尽管他知道可能是徒劳。
叮铃铃电话响了,余罪的电话,余罪懒懒地一摸手机,吁了声笑道:“看,露头了。”
让众人噤声,他接着电话,脸上带着淫笑,像调戏娘们的口吻道:“喂,兰姐啊,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想你所以就想起给您打个电话啊,余副局说话方便吗。”软软的声音,甜得发腻。
余罪骨头有点发酥,奸笑道:“还真很方便,于什么都方便。”
“几天都没见您了,明天一块吃饭?上次您请我们,这次该我请您了。”姚曼兰道。
“好啊,美女邀请,我巴不得现在就去啊。”余罪很流氓的口吻。
“……呵呵,是吗,有这么想我吗?余副局,我几位姐妹可挺想你的,明天要不叫上谁陪您?”姚曼兰在轻声软语了,话暧昧了。
“行啊,我可是年轻于部,相当有开拓精神。”
“好,那您养精蓄锐,明天再来开拓啊。”
“哈哈……好嘞……”
余罪很入戏,或者不是入戏,本色如此,他乐滋滋扣了电话,那几位侧耳听的一下子全散开了,邵帅朝他竖中指,老杜直撇嘴,马鹏直咧嘴,对于余副局自甘堕落的这么厉害,都有点受不了,各自回房间休息了。
“嗨,给什么脸色,我这也算为事业献身,虽然不纯洁,但是高尚的。切
余罪哼着鼻子,给自己的贱行辨护着,也是徒劳的,没人搭理他,各自回房间休息了,就躺沙发上的邵帅也不理他了,埋着头睡觉。
哎,曲高和寡呀,都看到了余副局的淫荡,谁可能理解他心里藏的高尚啊,尽管所剩不多,可仍然让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