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乐温驾着马车赶到皇陵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天明,见到皇甫卓后立即将宫中的事情说明。皇甫卓当即便是大惊,简单安排了一下皇陵的事情,便立即的和乐温回城进宫。
在夜明宫外被侍卫拦了下来。“太后懿旨,任何人都不得踏入夜明宫。”
乐温怒道:“现在你们知道守规矩了,昨日为何放郭妃进去?宫院内发生的事情,为何视而不见,本公主还没有将此事禀报皇兄治你们的罪呢,你们还敢拦着?滚开!”
“公主息怒,昨日当值得所有侍卫已经被治罪,求公主不要再为难卑职。”
乐温定睛看了眼这两个侍卫,的确不是昨日的那两人,旁边的侍卫好像也换了人。
平王瞥了眼周围的侍卫,并不少,若真是动起手来,并没有任何的好处。她便拉住乐温道:“你在此守着,有任何事情立即的通知我,我去向皇上请旨。”
“平王叔……”
皇甫卓转身便离开。乐温瞥了眼旁边的侍卫气哼哼的走到门前石阶上坐着,狠狠的白了左右的两个侍卫一眼。
御书房。
皇甫泽听到阎公公禀报平王求见,便已经猜到所为何事,郑太妃还在丧期,他便从皇陵赶回来,除了因为清水,别无他事。他摩挲了下手中的木雕小人儿,许久才开口:“让他进来吧!”然后挥手让房中所有的人都退下。
皇甫卓走进御书房内撩衣下拜。皇甫泽看着他风尘仆仆样子,虽然摘去了孝衣,却依旧是一身素白,精神不佳。
“皇叔是来向朕请罪的吗?”他先发制人的质问,嘴角带着阴冷的笑。
“皇上,臣……”
“皇叔,”皇甫泽故意打断他的话,“你身为西北军主帅私自离开军营返京,弃十数万军士不顾,你可知这是何等罪责?”
“臣知罪。”
“你三年前就知道殷府之人都是虞国人,却匿而不报。”
皇甫卓怔忡一下,拱手道:“臣……知罪。”
“知罪?”皇甫泽冷笑着走了过去,蹲在皇甫卓的面前,一把抓着他的衣襟恨恨的道,“你知罪?你为何不早告知朕,为何不早劝他们离开华京?为何不想尽办法救他们?”他双目怒睁瞪着皇甫卓,“皇叔,你可知朕的那一道圣旨是如何颁下的吗?你知道朕当时多恨你吗?为什么你有那么多的机会,你不救他们?要让朕亲手断送他们性命?”
“皇上……臣知罪。”
皇甫泽狠狠的一把将皇甫卓推翻在地,然后也颓然的坐在地,一阵冷笑,整个御书房都回荡他凄冷的笑声。
“皇叔,你可知清水她有多恨朕,她要将朕千刀万剐,我从没有看到过她有那么绝望那么仇恨的眼神。我现在不敢去看她,我怕,我怕看到她仇视我的神情,我怕看到她意欲将我杀之而后快的眼神。皇叔,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怎么做才能够让消减她心头的恨,哪怕是一点点也好。”
皇甫卓平静看着他,此时,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也不是视他为仇敌的皇甫泽,现在他好似回到了少年时候,是有烦恼便会找他倾诉的侄儿。他比他想象的更加脆弱。
“皇上,放手吧!放清水一条生路,也放自己一条生路。”
“放手?”他冷笑看着皇甫卓,若是他放了手,清水便再也不属于他了。
“皇叔,朕没有你的勇气,你可以为了她隐忍,可以为她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哪怕明知希望渺茫,也要拼死去争取。朕做不到。自始至终,朕都没有得到过她,无论是她的人,还是她的心。”他冷嘲自讽一阵,他堂堂大周国皇帝,输给了自己心爱的女人。
他重新的站起身来冷冷的道:“朕知道你来是要带她走,朕可以成全你们。但朕有条件,朕要你交出所有兵权,撤了你在朝中所有的职务,从此做个闲散亲王。只要你答应,朕立即下旨让你带她走,并追加一道圣旨,免你擅离军营返京之罪。”
皇甫卓抬头怔怔的看着皇甫泽,他脸上展现一种从未有过的果决和刚毅,不在是刚刚那个为了清水哭号的人。
对他来说是用权力换自己心爱的女人,他心甘情愿。而对皇甫泽来说则是用心爱的女人换取权力,不知他是可奈何,还是一样心甘。
他俯身叩了一首,“臣谢皇上成全。”
皇甫泽冷冷的笑着,走回到御案后,提笔蘸墨,两道圣旨,从此这大周的后宫便再无姬清雅。
走出御书房,天已经黑了。他直奔夜明宫,门前却不见乐温的身影,问了侍卫,才知道她坐在门口睡着了,被送回宫去。为了救清水她也奔波了一天一夜没有睡了。
刚走到大殿外,便听到里面一声惨叫。他惊慌推门进去,外殿地上躺着两个宫女,俨然已经咽气,他忙冲进内殿,一个黑衣蒙面人手中举着一把匕首正刺向清水。
“住手!”他一声断喝,随即几支飞镖射了出去,黑衣人飞身躲闪,飞镖射中他的大腿。他见不能得手,便从窗户飞身逃走。皇甫卓立即的奔到床榻边,清水安静的躺着。全身上下绑满了白绢,每一条都是一道伤。
他心疼的将她轻轻抱起,哽咽的道:“清儿,十三哥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