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点了点头。
在这个过程中,躺在椅子上的女人,一直用犹如鹰隼一样的双眼紧盯着苹果滋味的脸,看着“她”所有的挣扎与犹豫,和最后的坚定。
女人笑了,“有这个决心就好,我认识一个在某个领域堪称世界顶级的医师,等你什么时候做好心理准备了,就去找他做一个手术,直接成为女人吧。我看野鼠的样子,也不是非要孩子不可的守旧人士,如果实在喜欢孩子,时机恰当了,去孤儿院领养一个,即能满足你们的爱好,也能替社会做一件好事。”
丝毫不理会自己刚才说的话,究竟对身边两个年轻的孩子造成何等强烈的内心冲击,她目光流转,又顺口问了一句:“师少鹰呢?”
刘三喜看了一眼墙上挂钟,回答道:“差不多再过一个小时,就能起床了。”
“砰!”
师少鹰的卧室大门被人一脚踢开了,紧接着,师少鹰身上的毛毯就被入侵者用最粗鲁的方式扯到一边。
好梦正酣却被人生生拽醒,借着走廊里传来的光线,看着站在门口那个身上明显透着倦意,却气势彪悍的身影,师少鹰在摇头叹息,“我知道你是死士营的先锋官,但也不至于每一次回来,都用踢房门来告诉我你依然活着这个消息吧?!”
“别人都是晚上十一点睡觉,你却是晚上十一点起床,这种日夜颠倒的生活方式,已经让你开始无限向某种偶蹄目动物发展,你再这样下去,至少要减寿十年。”
女人一般教训着师少鹰,一边脱掉身上的牛仔服,把它们随意甩到一边,随着卧室里专用的洗手间壁灯被打开,不一会里面就传来了“哗啦哗啦”的水声。师少鹰用豆腐价换到的这幢别墅,虽然有三个洗手间,里面都有淋浴器,但只有他住的主卧房里面安装了带气泡按摩功能的浴盆。在疲劳的时候,躺在里面一边享受热水的浸泡,一边感受气泡吹到身上,再顺着皮肤一路向上飘起的轻拂,这无疑是一种非常不错的享受。
“你别光顾着说我了,象你这种性格大大咧咧,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半夜踢男人房门,还敢直接脱衣服的女人,如果再不改改性格,又有谁敢娶你?”
浴室里传来了女人懒洋洋的声音,“再改也没有人敢娶了。换成是你,会娶一个一年到头都不在身边,随时就可能死在外面的女人吗?象我这样的女人,当情人都不合格,当老婆那更是只能交白卷了。”
师少鹰沉默了。这个气场十足,为了泡澡就可以一脚踢开他卧室门的女人,真名叫司空伯文,是中国香港某电视台特招“死士营”的先锋官。所谓“死士营”,就是那家电视台,为了在最短的时间内,深入挖掘第一线新闻内幕消息的战地记者,而专门组织的一支敢死队。
可以说,在信奉“无过就是功”的内地,绝对没有一家电视台,有魄力弄出这样一支队伍。也就是因为这样,在中国内地,一些胆气过人,又想要在新闻领域做出成绩的年轻人,才会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跑到这家电视台应聘,希望进入“死士营”。而司空伯文就是那些应聘大军中的一员。
司空伯文身为“死士”的成名一战,来自2002年车臣恐怖份子闯入莫斯科剧院持劫七百人质的那场人质绑架事件。
当时全世界各地记者在俄罗斯云集,这些明星式的战地记者,身边都跟着一支完善的团队,从拍摄、录音到化妆、剧务都有专人负责。而司空伯文做为一个新人,却要担任“编采播”一条龙工作。换句话来说,她一个人就要负责战地采访、主持与及新闻影片剪辑等多项工作。和那些名牌大腕相比,只带了一个摄影师的司空伯文,怎么看都显得势单力薄,兼外行了一些。
当时俄罗斯政府和车臣恐怖份子之间,谈判陷入僵局,特种部队已经在四周待命,随时可能对剧场发起突袭,而恐怖份子也在剧院大门与及可能被突入的窗户后面装上了拉弦引爆式炸弹。
由于太紧张,当时有一个士兵不小步枪走火,听到枪声,在剧院里据险而守的车臣恐怖份子立刻在各个火力点对外射击。在这一片混乱当中,那些名牌大腕级的战地记者,都在向外面跑,只有司空伯文追着枪声向里面冲,就连她身边的摄像师都没有跟上她的脚步。
虽然没有摄像机记录当时的画面,但是司空伯文手中的话筒,却为每一个观众忠实记录了当时她经历的一切,观众们甚至可以听到子弹在司空伯文身边近距离飞过时,带出的破风声!
面对这样一个刚刚二十岁的年轻中国女孩,那些来自世界各国的战地记者们必须承认,虽然司空伯文手中的“武器”远远比他们落后,但是说到敬业,说到不怕死,却要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更强烈,也更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