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这种方式囚禁着她,究竟意欲何为?
“让开!什么人这么大架子?本少爷今日偏要见一见!”
“我家主子不喜打扰!”
“滚开听到没有?”
一阵吵闹声传入耳中,岳兴阿和暗卫门吵成一团,互不相让。钱多多想着雍正帝也该出面了吧?不料,他却纹丝不动。大有一副他闹由他闹与我何干的从容之态。
可是,下一刻突然射过来的一箭,却让他终于动了。钱多多不仅怀疑,雍正帝是不是早就知道有人要暗杀他,时刻都在提防着。那只箭快如闪电,眨眼便到了眼前。
目标居然是……她?
妈呀!
她身上的毒还没解,如今也只能做些举杯、倒酒、站立、坐着不倒这些最简单的动作,若是以前这一箭再快她也有把握躲掉,可眼下箭如星矢般直扑面门,她死定了。
“走!”
一双手及时将她一带,箭头“夺”地一声射入旁边的柱子上,箭尾犹自颤动,一截白纱缓缓飘下。
真没想到危机关头,雍正帝为救她。帝王不都是最怕死的吗?遇到有人行刺第一时间不是先喊“护驾”保护自己最重要的吗?怎么会这么好心救她?
太多的疑问萦绕心头,钱多多来不及细想,人已经被雍正帝揽着上了甲板,一群护卫纷纷提刀将他二人护卫在中心位置。
“主子!”
“表弟!别来无恙!”
雍正帝这一声“表弟”,直接让正挣脱她怀抱的钱多多一愣,同时也让对面船上的岳兴阿一愣。
“皇……皇……表哥!”
在雍正帝的眼神威胁下,岳兴阿总算聪明地及时改了称呼,却已经双腿软倒在甲板上,半天不敢抬起头来。说起来,这两人还真有些血缘关系,这么称呼也无不妥。
雍正帝不怒而威:“表弟好清闲!”
“呃……”对方不知如何接话。
雍正帝语出惊人:“正好我有一事相托,这位姑娘乃是故人之女,我不便带回家中,想托表弟代为照顾些时日,不知表弟可有闲暇?”
“这……”对方明显犹豫。你这位贵人都不方便接回家中,他就方便了吗?再说了,谁看不出来这故人之女只是一个假身份,鬼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这件事万万不能揽啊!可若拒绝,似乎也要被砍头的啊!罪名:抗旨不遵。
“嗯?”雍正帝鼻音微上挑。
对方立时磕头如捣:“有有有!我最近很闲,真的很闲。”
雍正帝这才意味深长地看了钱多多一眼,说声:“去吧!”
对方急忙爬起来,似要到这边来接人,早已有护卫上前左右一架,足尖一点,带着钱多多飞身跃上了对方的船只,放下她后便守在她身边,明显是雍正帝派来保护她的。
钱多多整个人傻了!
什么意思?
让她跟着岳兴阿走?去搜集罪证吗?还是去制造点罪证?好吧!那意味深长的一眼,她只懂了一半,另一半……管他是什么意思。能离开监牢般的皇宫当然再好不过。
岳兴阿也不敢再游湖,即刻下令船只靠岸。岸边早有软轿等候,钱多多被岳兴阿恭恭敬敬地请上了软轿,身后是一湖碧水,和湖心处某画舫上负手远眺的冷面帝王。
那另一半意思是,保护好自己。
钱多多当然看得懂那隐晦的关心之意,但她并不明白一个帝王为何对她的生死如何关心,若真关心,又何必让她羊入虎口去找什么罪证?这是她一介女流该做的事吗?
哼哼!以前觉得査瑜腹黑,和这位冷面帝王比起来,査瑜远远不及。想到査瑜,她的心忽的一痛,那日也不知道他是否平安脱险。她昏迷三个月,岂非与他已分开三个月?暗香他们若是按照计划撤离的话,这么久见不到她肯定会急坏的。
刚才那一箭……
“停轿!”
“臭婊子!滚开!”
“你敢骂我?”
岳兴阿怎么在大街上和人吵起来了?钱多多刚刚稳住身形,一个人影便以倒飞的姿势撞入了轿中,后脑勺砰地一声撞在她的鼻子上,痛得她立时泪流满面。
“哎呦!”
“啊!”
“骂你怎么了?一个小妾也敢拦本少爷的路!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别仗着有人撑腰,你就忘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本少爷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由不得你这般目中无人。”
轿帘被掀开,钱多多痛呼时正好一眼瞧见岳兴阿正和对面一辆马车上的旗装妇人对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