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实不敢开罪于郑家呀。”
张府的听差一听“郑员外家的大少爷”,脸sè顿时起了一阵变化。
袁肃向那听差问道:“郑家是什么来头?”
听差尴尬的沉吟了一声,随即回答道:“回袁爷,说到底郑家在保定也只是一个土财主罢了,只不过郑家与大官商盛家是亲家,而且郑家的三爷如今在天津为洋人办事,因而是颇有几分背景的。平rì老爷与郑家并无太多来往,情理上也少有瓜葛……”
袁肃微微皱了皱眉头,能让堂堂一省总督的家人感到为难的人,来头自然不会小。他第一个联想的盛姓大官商便是盛宣怀,想来也只有这位近代中国首富的名号,才能使得张镇芳不得不忌惮三分。再加上郑家还与洋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着实是十分棘手。
店伙计一看听差变了脸sè,紧接着顺水推舟的说道:“几位爷,还请多多包含,实在不是小人不予方便,而是小店不敢开罪郑大少爷。他rì几位爷再来,小的一定好好招待,如何?”
张府的听差听到这里,脸sè再次大变,这店伙计的话分明就是咬定总督府怕了郑家似的。张总督虽然已经卸任直隶总督,可好歹是大总统的表弟,而袁肃又是大总统的侄子,郑家再有通天的能耐难不成还敢与大总统作对?
他们这些下人最忌讳的就是给主人家丢脸,张总督平rì只是少与郑家有往来,又不代表畏惧郑家的家世背景。一念及此,那听差双手插腰,立刻摆出一副狐假虎威的样式,怒道:“狗东西,少往郑家脸上贴金,我们张老爷跟这位袁爷可都是大总统的亲戚。今儿我就把话撂下,我们袁爷打定来这里吃饭,休要推三阻四,你不敢得罪他们姓郑的,难不成就敢得罪我们总督府?”
袁肃向来很少发脾气,就算再有情绪也只会藏在心里,他本打算和和气气解决这件事,哪里知道这些张府的听差平rì跋扈惯了,一下子竟把话说死。这个时候他当然不能灭自己人的威风,只好暂时默然不语,倒要看看这件事如何过去。
店伙计被听差骇住了,支支吾吾半天不知道说些什么,一边是本地的大权势,一边又是皇亲国戚,自己区区一个跑堂活计能敢开罪谁人?
就在这时,酒楼内传来一个声音:“外面何故吵闹?怎么回事?”
众人目光皆移向店内,只见楼梯转角处正走下来一位身穿锦袍的中年人。店内的另外一名活计连忙迎到楼梯口,一脸殷勤的劝了几句话,说外面没什么要紧事。
然而这锦袍中年人已经看到大堂门口的一众人,从楼梯上走下来后,他板着一副面孔立刻往大门口这边而迎来。人还没接近大门,声音已经传了出来:“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店家难道没有跟你们讲清楚,今儿个我们家大少爷已经包下酒楼,你们另寻他处去吧。”
不过当他跨过门槛来到台阶上,看到站在台阶下面的一众人当中有带枪的jǐng卫时,心中意识到这些人不是一般人,于是稍微缓了缓脸s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