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绾昭忍着心痛,伸手宠溺的抚了抚她的一头长发,“倾儿,母后又何尝希望你离那般远,只是贵为皇女,这是无可避免的事,母后知晓你的心思,那穆林确实是不错的,可母后也差人打听过了那皖珞的太子,也自是不差,你去了便是他的太子妃,以后,会是皖珞的皇后,倾儿,这是你的荣耀。”
早已哭的红肿的眼还是梨花带雨的不停歇,裴洛倾抬头摇了摇,“我不要做什么太子妃,我不想去嫁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我的一生,我想自己选择,我不想离开母后,不想离开父皇,不想放弃穆林,母后,母后你最爱倾儿了,难道母后要让我一生都活在不甘与憾恨中么?”
“可如今这是皖珞使臣与你父皇早已定下的事,关乎两国之谊,母后再有心留你,也是无可改变的事实。”
“唔……母后我不要去,我宁愿不做什么公主!母后,我只想一直待在母后身边,母后是皇后,能不能劝父皇让别的公主替嫁,我只想在月裴氏陪着父皇母后,嫁给自己喜欢的人,若是父皇不同意,我就,我就以死明志。”
“倾儿!你说的什么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怎么随意看清自己的性命,你是非要气母后不成!替嫁这事非同小可,你……”
裴洛倾察觉了韩皖珞的欲言又止,抬起眼,一双泛红的眸子还在嗒嗒的落泪,“母后,你怎么了?”
“倾儿,或许,母后真能随了你的心意,让你不用远嫁皖珞。”
“什么?”
韩绾昭看着此刻挂着泪珠的好奇眼眸,伸手宠溺的抚了抚她的墨玉长发,嘴边勾勒出渐深的笑意,让人不经一颤。
“史太傅。”
清雅别致的庭院里,自门口而入的韩绾昭,一袭华美红衣,倒觉得有些许的格格不入。
“文淑皇后。”此刻眼前的人,一袭灰白便衣着身,一头花白的头发绾起,倒让满布皱纹的人,精神了许多,他拱手见礼,不卑不亢。
进了书房,陈设依旧有些沉闷,架子上堆满了书札,或许年纪大了,也并不喜欢如何新奇的式样,沉寂了片刻,史太傅低首开口,“不知今日皇后到此,是因何事?”
韩绾昭拿起了他案桌上的毛笔看了看,又放下,浅浅的声音,渐渐响起,“不知太傅,可知晓长公主和亲一事,本宫。”
“皇后,按祖训,后宫之人不得干政,若是皇后执意要谈,老臣也只好恕不奉陪。”
被史太傅打断的话深深咽进了喉咙里,见着史太傅扬手送客,韩绾昭眸间一沉,一瞬即逝,“太傅何不等本宫将话说完,后宫之人不得干政,本宫自是知晓,只是和亲一事,关乎我的女儿,也算是家事,更何况,如今还关乎太子,难道太傅也想置之不理?太傅乃太子的良师,这是朝廷上下都皆为夸赞的,难道,太傅还是执意不让我说上只言片语?”
史太傅一听关乎太子,面上的异常一闪而过,好奇的看向眼前的人,“皇后所言何意?长公主与皖珞太子联姻,又怎会关乎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