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遍观大千,而且只要被这光芒一照,便有食气销形之能。这奇剑可化虚无,来去之间亦如闪电,若无至宝相助几乎不能观其踪迹,只能凭借自身灵觉神识躲避,如今被阴阳鱼铜镜一照,立时便显化出形迹来。
“此剑便是奇剑?”云沐阳起袖一荡,五指化抓,五气锁龙手,生出五色霞烟便将十数柄轻如鸿羽的尽数笼罩,便见奇剑在他掌中如若惊慌游鱼不断跳动,发出阵阵鸣叫,似乎要挣扎出来。只是他见此轻轻一笑再是起了法力往下一按,十数柄奇剑虽是不甘,可是仍是被按压下去,须臾便是寂静无声。
殷子孤忽见阴阳两色光芒照下,眉头一耸,又见自家奇剑在光芒之下顿时显出形迹,更觉一惊,正欲召回,却觉奇剑似乎陷在泥潭之中,任他如何御使也是不能。只过得片刻,他胸口一股血气上涌,漫至喉头,他立时用力一按胸口将那血气按压下去。再是运目看去,十数柄奇剑倏尔合成一柄,却是宝光黯淡,恍若垂死野兽。
郜昭成奋力发起一剑,凶猛无伦,只是剑光撞在门上,却如泥牛入海,连一丝涟漪也不曾泛起。他不由神色一寒,立在半空之中,四时六御阵图发出无数风雷水火朝着其轮番打去,他只横剑在胸,荡出层层宝光涟漪,随即又是念出一段口诀,似乎在酝酿下一剑。
公孙青木端坐一处隐匿了身形,见着郜昭成所为不由冷笑一声,他深知问坤殿与地脉相连,又有无上宝物镇压,想要凭借武力打开几无可能。旋即,他抬眼望了一眼立在云空的断臂女子,稍稍一想,便是有了决定。
郜昭成再是使出一剑,只是剑光斩下犹若蚍蜉撼树,不禁神色微微沮丧,也知再是施剑也是徒劳无益。自他修行开始一直以寄神隐元剑为傲,然这几日连连受挫,他不由也是有些怀疑自身。然则片刻,他猛一摇头,喝道,“凭尔妖魔邪祟也来惑我道心?”眼神顿时变得极是凌厉,目光一颤,便就转身,望向云、殷二人相斗处,大声道,“师兄小弟来助你。”言罢身周剑光一闪,便欲前去相助。
只是耳边骤然响起一道惊雷,霎时之间煌煌雷电化作青光雷蛇射来。他顿时面色一凝,立时御剑往后急退。这时,目光望去,只见一团青云漂浮,有叱咤雷霆,青蛇火舞。他凝神一望,却见云团有越聚越大之势,他眼皮一眨忽见一青衫道人立在云头,风袂飘摇举,青云并霞生。
“贫道公孙青木,前来取尔性命。”公孙青木言笑温润,只是眼神当中含着一丝谨慎。
“凭尔却是妄想。”郜昭成神色微微一凛,他自然知晓公孙青木此人,面上极是不屑,然则内心却是很是重视。暗忖,传闻此人乃是灵药宫当代最强之人,云沐阳已是难缠,此人绝然不会比他差了。如此想着立时将剑光一展,凝神以待,然则片刻之后他却是出声大喊道,“祖师姐速避。”
祖庭婳一直小心翼翼,丝毫不敢掉以轻心,看似在破解此处阵势,以便事成之后以最快速度脱离地灵药谷,实则乃是在暗暗布阵。她深知自家除却破解阵法之能,并无甚长处,见着云、殷两人相斗也是远远避开,只是将一枚陀螺祭出。这枚陀螺实则便是一桩阵道法宝,以此陀螺便可布下一座大阵。
她骤然听见郜昭成之言,急忙把云光一顿,身上法宝一跳,便就欲遁开,只是雷声轰轰大作,震得她神魂也是微微一颤,无数青色雷光如雨落下,不需片刻便将两件法宝打得灵光全无。幸而她所携法宝不少,倏尔又是甩出一只铜钟将周身裹住,青雷击下,钟声大作,声震数十里。
郜昭成大喝一声,立时向着青云飞卷处斩出一道剑光。
公孙青木眼见剑光斩来,目光一凝,知晓不可力敌,举手一翻,青云立时随他疾走,雷光也是渐渐散开。
祖庭婳将铜钟一翻,惊魂未定,口溢鲜血,惊叫喊道,“师弟,此是‘太一神木天雷’…”她话音方落,却有一片形如竹叶的飞刀穿空而来,在她雪白脖颈一绕,便洒下一蓬血雨。
郜昭成目眦欲裂,怒嚎连连,听得这青雷之名神情一滞,随即却是纵起剑光便欲追杀公孙青木。只是这时殷子孤大袖射来,将他衣袂扯住,喝道,“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