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寻常元婴真人也能够伤了。只是如今如要退去重云非此物不可行,他也没有犹豫,拿了法诀并数枚符箓合着青罡雷珠分作数个方向朝极天重云射去。少顷一声浩大声响震得极天重云震动不已,须臾却是打出数个巨大缺口,雨水骤然一停。
然而做完此事后,他却是将要瘫软在云上。极天实在不是他所能,如非借重了一件宝物、三山鼎根本不可能做到。而此时三山鼎中真元法力也是被抽去一半。少顷他趺坐云上,稍一吐纳,梅玄贞纵一道灵光上来,跪下焦切道,“恩师,重云将要散了。”
云沐阳微一颔首,过得数刻,睁开双目,将一枚形如飞梭的法宝交到其手中,“此物乃是玄霄仙府至宝,且要收好。”
“弟子晓得。”梅玄贞接了飞梭,不多时却是钟思阳乘了灵鸟飞上云头,但见她喜道,“大兄,雨水已止。”她是满心欢喜,此处乃是她生长之处,见得如此惨状却有无能为力也是心塞。忽而他见自家大兄面色,不由紧张道,“阿兄,你如何了?”
“我无大事,雷雨已止,你且去救人罢。”他既是遇见这等天灾绝然没有袖手旁观之理,片刻后他心神一动三山鼎化一道青光纵入中天,华光四散,将周边十里雨水尽数纳入其中。只是半个时辰之后,云沐阳便面色有些发白。
“恩师,不可强行施法了。”梅玄贞心有所感,灵光一纵,见状不由紧张道。
云沐阳微一叹气,做到这等地步已是无愧。少时他将三山鼎收回丹田,服了几枚丹药,再是仰首吐纳。过得半刻,他眉头忽然一皱,立时站起身来,只见一团赤焰火云疾射而来。少顷却见一英眉道姑飘在云上,只听她爽朗笑道,“贫道于千里外观得此地异状,还道是有外人在此施展神通扰乱凡俗,不想却是云道友。”
“尤道友有礼,”云沐阳面色恢复,稽首一礼,道,“此处乃是贫道故里,既有天灾异象,岂可坐视不理?”
“原是如此。”她轻点螓首,目光一斜见着梅玄贞目中现出惊艳神色,少顷却道,“神道殒灭,黄泉不再,凡俗再无庇佑神灵。昆仑祖师感念于此,故而定下法令,贫道既为昆仑巡天使,今日在此,也当尽力。”实则她早已察觉到此地异状,只是将此事报与师门,却道无关紧要。不过今日到此,她却觉不虚此行。
“道友乃是昆仑高足,法力玄妙,定可力挽狂澜救安丰郡百姓于生死为难之中。”云沐阳打了个稽首,郑重言道。
“道友言重。”尤文逸也是一眼看出云沐阳真元虚耗过大,力有未逮,当即施展法术取出朱阳天鸟镜,化一团猎猎赤火,便就冲上天际,旋即只见一轮烈火金阳现在云空,又有一只朱色火鸟振翅而翔,带起火焰自东向西而飞。朱鸟所过之处,洪水立时被消去大半。
这时云下无数百姓见一只火焰朱鸟翔飞,暴雨立时停下,天光大放,万里青空,顿时呼喊不已,纷纷跪下叩首不止。
又是半刻,尤文逸将神通法术一收,打了个稽首便就道,“贫道告辞。”
云沐阳还了一礼,却见她化一道火芒遁入云空。
钟思阳乘骑灵鸟而上,忽见云下百姓如此,却是大为愤慨,道,“明明是大兄不顾安危治理洪水、拯救百姓,怎得却是这般?不行,我要与他们分说去。”
“住口,道法随心,我辈所求岂是如此?”云沐阳不禁低声一喝,他却不在乎这些名声,再者确实是尤文逸相助方能止住洪水。
三日后洪水退去,只留下残垣断壁,沙石泥土堆塞江岸街道,浑浊江水轰轰而过,沿江两岸不少披麻戴孝之人在焚烧冥币,哭得昏天黑地。
云沐阳手中拿着一葫芦丹药,目光往远处望去,虽是晴光气朗,可是此处却是人人心头都是愁云惨淡。他举起葫芦,念了几句法诀,葫芦之中丹药便就化作无数粉末纷纷扬出,化作一团青云,芳香四溢,少顷他起指一点,这些丹药粉末便往下洒去。此时洪水方过,极有可能引起病疫,他这般也是防患于未然。
“阿兄,郡城中都已建了一座朱雀神殿,大兄却还在此处施法,谁人记得阿兄功德?”钟思阳极度不满,不住嘟囔道。
“你心性不足,是我管教不严,你现下便回去默写《太上清心经》三千遍。”云沐阳微一回头,淡淡言道。
“阿兄!”钟思阳顿时一急,只是口低声喊道。
云沐阳轻轻摇首,正欲再说,却道,“难道是门中有大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