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伦啊?抓伦简毡……我宋不桑别个不横,抓伦不怕,这上海堪我给里翻个遍……”宋不双果然不擅长喝什么地道的绍兴酒,不过一壶下肚,宋不双的舌头已经直了,他的眼神涣散,眼里尽是醉意,傻笑着凑近中岛江沿,人还未说话,先是送出一个大大的酒嗝,“嗝--呃--啊,我……”
酒臭喷了中岛江沿一脸,他面带不悦,皱眉抿唇望着宋不双,就看宋不双大大咧咧地起身一摆手道:“我这奏去,抓伦!来……”
守在门外的小兵立马扶住了宋不双,任由他东倒西歪摇摇晃晃,在中岛江沿的注视下,走着蛇行步踉踉跄跄消失在中岛家门外。
小兵给宋不双拉开美式吉普的车门,宋不双两只手死死拔着车座往上爬,小兵在下面捧着他的屁股往上推,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宋不双顶上车,然而等小兵关好车门自另外一边上车,待到司机一脚油门扬长而去时,宋不双坐得笔挺,已经恢复了一脸正色,同时,顺手将手中的手帕丢给小兵,小兵接过来使劲儿拧了一把,酒水滴滴答答。
宋不双的脑子到底灵光不灵光,这不好说,但他是绍兴人,自小早起便拿绍兴酒漱口,别说一壶,如今逢年过节和表兄堂弟们聚在一起喝酒都是踩着酒坛喝的,若真是由着他敞开肚子去高长兴门口抱着坛子喝,以他的酒量足够喝光高长兴的库存。
所以手下的兵也问过宋不双,既然明明是山囊海量,为什么偏要假装不会喝老酒,宋不双说这叫留几手--第一手,世人都以为他是最先醉的,其实并不然,他是在世人都醉了后唯一独醒的;第二手,对方既然是为了将他灌醉了讨便宜,那他就顺水推舟装醉,四两拨千斤地和人家打醉太极;第三手,既是这手帕,宋不双喝一口,就往手帕里吐一口,这是中岛江沿看在眼里的,也是宋不双故意要让中岛看见的,中岛江沿明知道宋不双不能喝绍兴酒,却故意摆出绍兴待客,那是他懒得在宋不双身上浪费时间,想要速战速决,而宋不双更是懒得浪费时间给中岛江沿,干脆刚开席就装醉,故意让中岛江沿看到自己赖酒。
“真正的强者,往往更希望他人将自己当做弱者,就好像越有钱的人越爱哭穷……”
每每说起这话的时候,宋不双都是一脸的深沉凝重,颇有一番高处不胜寒的孤独之感,可他却不知,在身边的士兵眼中看来,他们这位宋司令许是将所有智慧都用在了酒局上,他若能稍稍让出些心思用来带兵打仗,那他们这支部队也不用一直躲起来做缩头乌龟。
宋不双耸了耸肩膀伸了个懒腰,这顿酒喝得他并不舒服,而中岛江沿如此处心积虑,不过只是要让自己去抓几个街头小贩,这令宋不双觉得有种被人大材小用的感觉,他撇撇嘴,对着小兵伸出手,“老子的酒壶呢?”
小兵摸出银质酒壶,然而还未递到宋不双手中前,小兵先开口道:“司令,现在恐怕还不是喝酒的时候,营里出了事儿,几个小兄弟被抓到巡捕房去了,怕是还要劳烦司令您亲自去活动活动关系!”
宋不双先是抢过酒壶灌了一大口,心说这他娘的才叫绍兴老酒,口中一阵酒香给他提了神,宋不双这才道:“因为什么事儿被抓起来的?哪里的巡捕?南城还是夷场?”
宋不双心中思忖,如若是被夷场租界的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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