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他们二人平日里见的不多。就算碰到了,也不过是问候几句罢了。哪里就论得上合不合得来了?”江云昭状似随意地答道。
秦氏笑道:“我不过问你一句罢了,你无需这样拘谨。”
江云昭想了想,说道:“都差不多。与楼世子说话,能够随意许多。与楚世子相处,他会处处为我安排妥当,我无需顾虑其他。”
这话一出来,她才发现,廖鸿先竟是两者都做到了。暗暗一惊,百感交集,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忙垂眸掩去所有思绪。
秦氏却是在想着与江兴源的那些对话,没注意到江云昭的表情变化。
她将江云昭的话默想了一遍,暗道这事儿问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还是不太妥当,得不出什么结果来,少不得要和江兴源再好好商量下。就笑着对江云昭道:“厨房已经准备好了点心和果子,等下换好衣裳吃一些吧。”这便将方才的话题给揭了过去。
先皇驾崩,新皇虽然登基,大典却要推迟到国丧期后。
这段时日内,京城的一切都在慢慢复苏。
随着日子流逝,那天的恐慌与惊惧好似梦境一般,渐渐被人们忘却。街头小巷的行人慢慢多了起来,笑容重新回到了众人的脸上,大家也开始交流起前些日子得到的各种消息。
就是在这个时候,江云昭方才知道,早已被侯府遗忘的江家三房出了事。
最先把江三老爷这事告诉江云昭的,是吴婶。
那日吴婶出去采买东西。在闹市间,有相熟铺子掌柜认出了她,惊喜地上来与她打招呼。
虽说经历了这么一场大变,再见故人很是欢欣,但吴婶没甚东西要从对方那里置办,便想寒暄两句就离开。谁知那掌柜的却是问道:“住在万和巷巷子口的那个老爷,是侯府出来的吧?”
吴婶听着那‘万和巷’几个字耳熟。仔细想了半天,没琢磨出来。
那掌柜的见状,知晓她这是记不住了,就在手上虚虚划了个‘岩’字,“那位老爷的名字里,有这么一个字。”
吴婶恍然大悟,说道:“这不是以前的三老爷么?这人怎么了?”
掌柜的听了‘以前的’三个字,再听吴婶对江兴岩的称呼,知道侯府这是没再把三房当自己人了。心下安定,说话就也没了那么多顾虑。往前稍微探了探身子,低声道:“嗨,那人啊,惹了事了,被抓起来了!”
“啊?又被抓了?”吴婶一不注意说溜了嘴,也懒得掩饰了,索性继续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掌柜的就将事情始末与她说了。
原来前些日子出乱子的时候,万和巷也遭了秧。
江三老爷卖田卖屋的时候,特意留下了一座小宅子给自家人住。那处地方是先老太爷置备下的,虽然位置离侯府远了点院子又太小了些,却是处还算不错的地方。
那周围住着的,自然也不是特别寻常的百姓家了。
与江三老爷的府邸挨着的,便是一户富商,专做首饰生意。据说他的客人形形□□,皇亲国戚也是有的。
江三老爷有次从外头回家时,正巧遇上富商邻居进了新货运回家。他亲眼看到富商吩咐人从马车上搬下来整箱整箱的东西。回屋和三夫人连氏商量了下,两人都觉得里头是首饰。
三老爷这便动了心思。只是苦无机会。
谁知那天出了乱子,富商因着卖过首饰给太子身边的一个侍妾,就被二皇子身边想要邀宠的人盯上了,连杀了他府里好些个人。
富商的亲人有几个幸存的,什么都没带,在家中护卫的保护下仓皇逃走。
二皇子的那些人杀红了眼,看到与太子有关的,就要动刀子。他们虽抢了些金银,却并未逗留太久,即刻出发赶往下一处地方去了。
江三老爷一直仔细听着那边,待到人走远了,这就小心翼翼地去了隔壁。
大门,是敞着的。
踏进里面,抬眼望去,猩红猩红的全是血。
三老爷颤抖着身子连拜了几下,待到自己心里舒坦点了,这便跑到里面去,捡了好些个金银首饰,用衣衫下摆兜了一大兜,小心翼翼地跑回了自己家。
连氏见了,刚开始还埋怨他惹祸上身。听见隔壁已经没了人,无人注意到,且这钱着实来得太过容易,两人就避开自家府里的孩子们和几个下人,一人掩护,一人行动,又悄悄地去到隔壁搬运首饰了。
刚开始是用衣裳兜。后来索性放开了用筐子提。一连来回了十几趟,江三老爷气喘吁吁地实在不行了,这才罢休。
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一早,天气就放了晴。大势,已定。
隔壁富商那些活着的家眷,自然也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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