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白色被单盖住的人身上。
身后林贤治和欧阳轩担心的跟着进来,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白雅薇还在一个劲的哭泣,威尔在一旁充当着护花使者,柔声安慰着。
夏夏将雯雯放下,脚步缓慢的走上前,边走边问:“为什么把被单盖过头顶,这样他会无法呼吸的。”说着,她的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一路上存着侥幸心理强压下来的恐慌,这时候尽数爆发出来,心底紧绷着的那根弦瞬间崩断,让她身子也控制不住的颤抖,这样的白,白到让她害怕。
林贤治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夏夏,明明事实摆在眼前,但她却似乎执意的活在自己的认为里面,他想上前,将那张白色被单盖上,欧阳轩却是拉住了林贤治的手,对他摇摇头。
夏夏想伸手去揭开那床白色被单,白雅薇突然如发疯一般,冲到夏夏面前,想也不想就甩了夏夏一个耳光。“他都已经死了,你还要打扰他吗?”
捂着被打疼的脸,夏夏眼泪在眼中打转,白雅薇的那句话,无疑是将她最后一道防线都打破了,她多想怀疑这里躺着的人不是权霂离,多想一直否定,但为什么要告诉她,躺在病床上胸前没有起伏了的那个人是权霂离。
夏夏嘴唇在颤抖着,身子也在颤抖着,明明天气回暖,她却觉得寒意阵阵袭来,将她整个包围在了寒冷的世界,那里冰霜冻人,那里寒风凌冽,而她感觉不到痛,只感觉到冷,无边的冷意从脚底蔓延到心间。
“让开。”终于,那抹苍白无比的唇瓣,溢出冰冷的字眼,她没有哭,只是眼泪绝提了而已。
白雅薇没动,如守护神般,护住她身后病床上的尸体,不让夏夏靠近。“都是你的错,他已经不爱你了,你却不肯离婚,才会导致这场悲剧。”
“让开!”夏夏依旧重复着这两个字,只是语气更加冰冷了,她的眼神越过白雅薇的身子,望向病床上躺着的人身上,她没有绝望,只要没看到那个人,她就还有机会否定掉所有的消息,她还没亲眼看到权霂离已经死亡了,所以她谁也不信。
随后赶来的权家人和白家父母,都看着眼神姐妹对峙的这一幕,权母看到这个场景,早已哭晕在了权父怀中,被扶到了一旁的沙发上休息。
白熙祥走上前来,看着夏夏说道:“夏夏别看了,医生已经确认是本人了,而且汽车着火他的脸就算你看到也不认得了,会吓到……。”
“不要说!”夏夏猛然拔高声音,打断白熙祥的话,然后噙着眼泪笑着摇摇头,仿佛自言自语的说道:“我不会相信你们的,他说过他的生命是我们母女的,没有我的同意他怎么可能死呢。”
白雅薇被白熙祥拉走,尽管她想阻止夏夏的举动,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夏夏走到病床边,将白色床单拉下,露出那张面目全非的脸蛋,以及他出门时穿的衣服佩戴的领带,那是1;148471591054062夏夏亲眼看着他穿上的。
夏夏的身体就如断了线的风筝,颓然跌坐在地,眼神中的恐惧成了绝望,死灰般的绝望出现在她的脸上,但她还在自欺欺人不愿意相信,那个人就是权霂离,哪怕她亲眼见到了,也不愿意相信一切是真的。
权若梦想上前来将夏夏扶起,即使已经春天了,但今日格外的凉,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对身体不好。“嫂嫂你别这样,我哥会心疼的。”
“不要碰我。”夏夏就如受到了刺激的人,猛地将权若梦伸过来的手用力的打掉,擦掉脸上的眼泪,兀自站起来,她在努力的笑着。
雯雯一直站在旁边,惊艳可人的脸蛋上挂满了泪痕,她不像大人能够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她不断的哭着,但她不敢哭出声,生怕只是些许的声音,就会将夏夏彻底的压垮了,只能扑进欧阳轩怀里,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咬到破皮,嘴里尝到铁锈般的血腥味,也不松口,这似乎已经成为了她自我保护的一种方式,只要深切的痛着,就能转移心里的痛。
所有人都看着夏夏的举动,看着她在病床上坐下,看她如同面对活着的人一般,伸手去抚摸那张烧焦的脸,充满了心疼与怜爱。“你不会骗我的对吧?”
“你不是说,会永远陪着我们吗?怎么能睡在这里呢?”
“你起来啊,你说话啊,为什么不说话?”
“离,别玩了好不好,你这样会吓坏雯雯的,她还小,很容易就当真了。”
越是说到最后,夏夏的声音越发哽咽,如同好不容易从喉咙里挤出来的话语,仿佛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才能说出这么完整的话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