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咱们一边用膳你一边说给朕听,可好?”成卓远轻啄慕容微雪的眼睛柔声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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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英这两日有些心绪不定,她已经几个月没见到彩霞了,自从奉孙丽华之命去给兰亭殿送了那两盆西陲长欢之后,她便就没再瞧见过彩霞了,若是寻常人,彩英自然会禀明了孙丽华的,但彩霞却偏生实在孙丽华身边贴身伺候的婢女,日日是在孙丽华眼皮子地下伺候的,说起来也是从二品宫人,如今彩霞不见了,在慈瑞宫中自然也算是大事儿一桩,所以孙丽华自然心知肚明,即便如此,孙丽华却并没有任何的疑问,且再也没有让彩霞伺候,所以自然彩英心里面也依然明了,这其中必定有些子猫腻儿的。
所以彩霞多半是做错了什么事儿,而被村里花封了口的,说起来,孙丽华之所以能够从一个最普通的贱婢一跃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如今又稳坐太后之位,自然是有着她的处世之道,而这种处世之道就包括杀伐决断的魄力与毒辣。
所以彩英不得不有些提心吊胆窠。
这些年,她一直跟着孙丽华,这些子绝对算不上光明磊落的事儿,她见多了,也做多了,也早就习惯了,若还如从前一般不谙世事,她如何做的了这正一品掌事宫女。
只是彩霞,才是个二十出头的姑娘,虽然入宫十年有余了,却还总像豆蔻少女一样烂漫天真,且又是南方水土养出来的女孩儿,自然水灵剔透,连孙丽华都喜欢,所以饶是彩霞不堪重负,却也一直是从二品的宫人,惹得多少宫女心里嫉妒。
彩英家里从前也是有个小妹的,比彩霞大了些子年岁,却也和彩霞一般机灵明快,彩英记得自己当年出嫁时候,小妹刚十四,那时候自己也只有十七岁,那时候小妹还哭花了脸,然后躲在竹林中不肯出来。
旁人都道这一对姐妹当真情深,但是她自己却晓得她妹子到底为什么哭得那般肝肠寸断。
……
“阿姊,你当真要嫁他?!”
不管多少年过去了,不管是黑夜白天,只要她一闭上眼睛,她就能想起小妹那时候的震惊和愤怒。
“是啊,阿姊要嫁他。”
那时候,她一针一线绣着自己的嫁衣,眉眼中全是笑啊,所以即便面对这样的小妹,她还是言笑晏晏。
“阿姊要出嫁了,难道小妹不高兴吗?”
她瞧着小妹一脸冷然,她抿着唇,手上的针线也跟着停了下,她将手中的针线框放在一边,伸手想去握住小妹颤抖的手,但是小妹却猛地朝后退了几步,那双一直美得让人心碎的眼睛,那时候就那样死死地盯着自己。
“阿姊!你明知道!你明知道!你却还是要嫁给他!你怎么可以这样狠?!阿姊!你这是要了我的命!你到底知道不知道?!”
她第一次见到这样歇斯底里的小妹。
她一直以为小妹还是个孩子,但是她却不知道自己的小妹却忽然长大了,竟然在这个时候,跟着自己说这样的话。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面对着这样的小妹。
是啊,该说什么呢?
瞧着小妹那双血红的眼睛,比嫁衣还要红的眼睛,她真的不知道该要说什么。
“阿姊!你明知道!你什么都知道!你还是要抢了他去!阿姊,你可知道?你简直心如蛇蝎!”
“明明是我救了她!明明是我拼的三天三夜不睡才保住他的命!”
“那时候你都做了些什么?!不过是给他端一碗茶!不过是假惺惺的一句嘘寒问暖!”
“可是凭什么他却选了你?!”
“凭什么!?”
……
她不敢说自己愤怒,但是那时候她还是浑身都哆哆嗦嗦地抖着,她咬着牙,屏着呼吸,她瞧着自己最疼爱的小妹对自己歇斯底里地吼。
又或者,那不是自己的小妹,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为爱痴狂的女人。
多少年了,小妹那咬牙启齿的模样她还都记得。
……
那个男人,是自己生命中的白月光,当他的目光第一次照进自己身上的时候,她就知道,那是她愿意用自己一生去追随的白月光。
但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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