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点了?”她问。
“嘘……我们还有时间。”
“天一亮你就会走,是不是?还是等我睡着你就会溜走,那我不要睡,我要彻夜看着你。”她突然像个小女孩那样撒娇,四肢缠在他身上,叶青干脆躺平,将她像公主抱那样搂在怀里。
“你要成熟起来,要坚强,现在司徒少爷身体有恙,那么大的集团,就指望你这个大小姐撑起来。”
“你知道我哥出车祸?”
“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新闻都报道了,那辆兰博基尼烂成废铁。我有打电话给马三,他说少爷伤得很重,他很内疚那天不是他开车,少爷坚持要自驾跑车去机场。”
司徒雪霏鼻酸:“我哥被救护车拉到医院的时候,像个血人一样,我吓得心脏都蹦出来,不敢哭,因为妈妈已经哭晕过去。”
“少爷驾车一向谨慎,为何刻意撞车?”
司徒雪霏哀伤地说:“他失忆,很多事情都断了弦,接不起来,没人知道那天具体的情形,只知道他去机场是见过兆骏和路漫漫。”
“他们两个在一起吗?”
“嗯,一起去了纽约。”
叶青思索片刻,试探着说:“当局者迷,雪霏,你哥若非受到重大刺激,不会无缘无故去撞车伤害自己。你最好跟李公子问清楚,那天在机场,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他们为何要去纽约?少爷又为何要赶去见他们?”
电光火石之间,司徒雪霏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原来如此,她猛地坐起来,抱住头,痛苦地叫喊:“路漫漫那个贱货,我要回去杀了她,杀了她!”
叶青忙捂住她的嘴,紧紧把她抱在怀里,安抚她,让她安静下来。
“不要让仇恨吞噬你的心,世上最复杂的事,就是爱情。你不要妄加判断,也不要去干涉你哥哥与路漫漫的事,他们都是成年人,会自己解决。”
司徒雪霏捂住脸哭起来:“我连自己的感情都无法掌握,我有什么能力去拯救我哥,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受折磨。如果路漫漫死掉就好了,她不存在,我哥就不会痛苦。”
叶青冷静地说:“那也没用,如果你深爱一个人,刻苦铭心,至死不忘。就像我一直怀念我死去的前女友。就像你对我呼之则来,挥之则去,我还是这么犯贱地爬上你的床,爱啊,比生命本身更持久。”
司徒修远缩成一团,依偎在叶青怀里。她的手臂冰凉,叶青用他的体温温暖她。
“睡吧,我陪着你。”
她觉得安全,像个婴儿蜷缩在母亲的怀抱。好梦香甜,这是许久以来她睡得最安稳的一次,没有做噩梦,甚至没有换过姿势。
早上,她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醒,一看,叶青不在床上,她猛地坐起来,大叫叶青。他从浴室走出,穿着衬衫西裤,已经在打领带。
“你要走?”
他沉默。司徒雪霏抓起手机,一看,5:47分。
“你去哪?”她追问。
“回酒店,趁同事们还没起床,我换身衣服,和他们一起飞回斯德哥尔摩,行程已定,我还要回去上班,不能滞留。”
司徒雪霏张开双臂,眼眶含泪:“抱抱我吧,这一别不知何时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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