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无情只是外在的风暴,漫漫,不要否认,我总是把你放在最平静祥和的风暴眼之中,我虽然有些事不太记得,可是,我清楚知道我有多爱你。”
第二天一早,路漫漫对着镜子梳头,两个深深的黑眼圈,怎么可能安睡呢?总是害怕那个男人半夜会爬到她的床上,吻她,占有她……
不能这样下去,她会崩溃的。
接下来这几日,司徒修远夜夜到她房中,宛如梦游。有时候他安静地趴在床头,将头枕在胳膊上,看她一会儿。有时候他会爬到床上来,居高临下地俯视她的睡颜。有时他会掀开被子,轻轻地爱抚她白玉般的足踝,光洁的胳臂。她被惊醒的时候,看见那双好似灿星一般的黑眸,总是不由得打个激灵。
“你去睡吧,你夜里总是这样游荡,对你身体恢复没有帮助。”
“白天你不让我碰你,漫漫,我就想看看你,抱抱你。”他的声音委屈而感伤,近乎哀求。
路漫漫如何能拒绝他?她能说的翻来覆去只有一句话:“我是兆骏的妻子,他是你的挚友。”
转眼就要到圣诞节,司徒家作风洋派,慎而重之地安排,比过新年还要热闹,大厅里竖起高高的圣诞树,几大箱子装饰物正摊开,琳琅满目地挂上去。路漫漫在一旁看佣人们将那些天使、麋鹿、星星、雪花一件一件悬挂到树枝上,回想起许多个不同的圣诞节,或快乐,或伤怀。
一双手从背后扶住她的腰,说:“你有一次调皮,要抢着去挂小灯泡,差点从梯子上掉下来,还记得吗?”
路漫漫不回头也知道是司徒修远,她硬起心肠说:“我不记得。”
司徒修远疑惑地说:“你怎么会忘记呢?那年我送你一条Dior的镶钻K金项链,你很喜欢,常戴……”
路漫漫打断他:“那项链早已丢失。”
司徒修远将信将疑:“真的吗?我给你的东西,你总是保存得很好。”
路漫漫低头不看他:“已经丢失,在德国旅行的时候,落在某家小旅馆里。”
“你去过德国?我们一起吗?”
路漫漫猛然抬头:“你忘记?我在德国待了三年多。”
司徒修远皱眉,努力回想,脑海里是一团浓得化不开的迷雾。路漫漫苦笑:“你认识我时,我才16岁,如今我已24了,你不会以为这八年时间我们就吃吃饭跳跳舞,灯红酒绿地过了吧?这期间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我去过许多地方,为你流过泪也流过血……”
司徒修远很想记起来,抱住脑袋,头疼欲裂,牙齿咬得吱吱响。路漫漫甩下他,跑回卧室,关上门,掩面而泣。
半夜,不出所料,司徒修远潜入路漫漫的房间。他径直爬上她的床,掀开被子,压到她身上,路漫漫醒来,怒火中烧,推他下去,想打他,踢他,又担心他的旧伤口。
司徒修远恢复一丝理智,看见她涕泪横流,双眼通红。他抱住她,吻她的脸颊和耳朵,喃喃地说:“我爱你,爱你,漫漫,不要哭,我是多么爱你啊。”
路漫漫推他,踢他,让他滚下床去。
“你滚!明天我就带你去找你那该死的回忆,让你明白,我们绝对不可能在一起!”